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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大環境惡劣缺物資 被困者:寧願冒中彈風險逃走,好過坐十年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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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示威者死守多天,理工大學校園幾乎面目全非。空空如也的生理鹽水瓶、被水炮染藍的衣物和毛巾、解體了的防毒面罩和濾罐、發霉的水果、剩下一半的飯盒散落一地,無人理會。地上每一處都佈滿垃圾,腳下傳來踏碎碎石和玻璃的聲音,空氣不太流通的室內瀰漫著一股怪異的臭味。

凌晨二時多,Jacky仍坐在理大飯堂內。他臉色蒼白,掛著黑眼圈的雙眼緊盯著電視屏幕上的新聞畫面。這幾天,他幾乎完全沒有睡覺,「瞓唔到,精神放鬆唔到。雖然唔覺得警員會衝入校園拉人,但都係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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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Jacky被困於校內的第四天。他形容自己是「和理非」,四天前進入理大是為了聲援校內的示威者。沒想到,警方竟大舉包圍並徹底封鎖理大所有出入口,以致他和不少示威者一直被困於校內至今。Jacky說,他並不是不想離開,只是除了向警方自首,他根本沒有其他方法離開。

「我一早已經想走,好想返屋企。」Jacky重複了這句話好幾遍。他今年21歲,仍然在學,與母親同住。母子關係不錯,政治立場亦相同,「知道我被困時,佢第一個反應係驚訝,之後有啲擔心,不過佢會叫我加油,又話『一日未到盡頭都唔可以放棄!』」

Jacky一心只想離開校園。他每天用手機看新聞,或在校園內四周遊蕩,尋找離開路線,可是一直找不到。「出到去第一樣想做嘅事係瞓教,最想見嘅人係我阿媽。」這兩天,陸續有示威者因身體不適等原因,選擇自首,離開校園。Jacky雖然想離開,但從沒想過要自首:「上救護車前要抄低個人資料,同拘捕你有咩分別?我唔想被告暴動,我入嚟叫吓口號、聲援都叫暴動,唔係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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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校園各個出口都駐守了大量警力,有示威者曾以游繩、爬渠等方法逃走,但過程十分危險,亦難以避開警察耳目:「冇辦法,佢哋(警方)有槍,同我哋(示威者)武力差距太懸殊。但我寧願冒會中橡膠子彈、布袋彈嘅風險逃走,好過坐十年監。受咗傷可以好返,但失去自由、坐十年……太慘了。」

「以我所知,大家都想走。」校園被徹底封鎖,物資補給困難,亦要擔心隨時被捕,Jacky形容校內的示威者已「潰不成軍」:「第一日物資充足,大家都會爭住拿。但消耗得太快,現在所有物資都欠缺。」他也不肯定自己能否撐下去:「暫時冇咩受傷,係有啲喉嚨痛。可能呢兩日唔夠衫,冷親作感冒掛。」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嗎?「呃……後悔冇早啲走囉!但如果再揀一次,我都係會入嚟(理大),不過會早啲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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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梁皓兒


警重兵駐中環防「和你lunch」佔路 300人聚集行人路叫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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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網民今日再號召中環「和你lunch」快閃行動,約中午12時半,已有數十名防暴警察駐守於中環各處,有持圓盾的警察及旗手在環球大廈天橋上戒備。約300名參與行動的市民集結在畢打街行人路,不時高叫「Five demands, not one less」、「我去返工」、「721唔見人 831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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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下午1時,集結在畢打街兩旁行人路的人走出馬路,約30名防暴警察隨即從警車步出,驅趕在場市民,又以警棍指嚇記者及市民。有警員舉起藍旗警告在場人士正參與非法集結,指揮官即開咪指會以催淚煙驅散,在場人士則報以掌聲。期間有警員疑情緒失控,不停斥在場人士煽動他人情緒,「我影住你呀,你同我行出嚟,你唔好再煽動其他人」,在場市民即報以噓聲。警員又「指揮」記者採訪,稱「有線電視影住嗰位,記者影住佢啱㗎啦」,該名警員其後被指揮官勸喻控制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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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有警員以隨身攝錄機遮擋行動呼號,本網記者上前查詢,即遭警員以警棍指嚇「記者上返行人路,影住戴口罩嘅人啦」。指揮官驅趕所有人上行人路後,宣布畢打街已暫時封閉,並以橙色膠帶圍封,「過馬路去皇后大道中,我講過好多次,你哋被錄影緊」,又呼籲在場市民「唔好再堵路啦,你哋影響其他市民呀,表達訴求做咗架啦,lunch time都就完買件三文治好走啦」,市民即反指「堵路係你哋呀,毅進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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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下午2時,警方突然指一名身穿恤衫皮鞋的男子煽動他人情緒,將他帶到路旁搜查。在場市民激動大叫「放人」、「呢度中環嚟,警察冷靜啲」,又嘲諷警察「毅進仔有機會喺中環做嘢啦」。警員以警棍指向被搜查的男子,又將其背包物品逐一取出高舉「示眾」。警員未有發現任何危險物品,遂將男子放走,市民隨即高呼「黑警死全家」,指揮官開咪回應「好啦,大家返去啦,bye bye」,向市民揮手並登上警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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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中環上班的戴先生表示,想趁午飯時間出來表達對政府和警察的不滿,「呢個根本係殺人政權,係咪要殺晒我哋嘅下一代先滿意?」他又炮轟部分警員泯滅人性,「佢(示威者)係暴動又點?你咪拉佢囉,打到佢斷手斷腳係無人性。」戴先生自言在中環上班多年,「我有樓揸手,如果咁都唔走出嚟做少少嘢,淨係攬住個所謂『中環價值』,咁我係睇住香港沉淪嘅兇手之一。」對於未來局勢,他坦言不感樂觀,「我唔知仲有幾多日可以一齊『和你lunch』 ,我唔知香港人仲守得住幾耐,希望香港人可以捱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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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李珈旻

香港人報仇第一箭——區選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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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大學,香港兒女經歷內戰,這一個星期,有良知的香港人,沒有一個睡得著。被捕、襲擊,不分男女老少,無一幸免。過去一個星期,「理工之圍」,市民展現了《十萬火急》的對白,救得一命得一命。面對這墮落與殘暴不仁的港共軍政,可能大家覺得手上的選票,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可是我們自2003年以來,一直於捱打的狀態,這次是唯一機會,在體制內向港共極權報仇還拖。過去五個月,大家都在極度崩緊下抗爭,一次勝利是很重要的第一步。

殲滅保皇黨的放血行動

過去民主運動四分五裂,遊行、區選被視為沒有作用,這些固有的心態,某程度助長了保皇黨的不斷坐大。雖然年青人未必啱聽,政治話語權,是取決於議席。有了區議會議席,可以18區正式開花,舉辦反警暴活動,同時在社區落地,做意識提昇的工作,黃色經濟圈論壇等,不再蛇齋餅糭。大家的稅款用得其所,不再批地區大白象工程。或許大家未必留意,區議會好多時成功爭取,保皇黨用盡方法去阻止民主派在議會提議程。或者將民主派的議案修正作討論後,就不當議案存在,結果我們的錢去了資助不知名的團體,國慶一百幾十萬擺酒,社區設施十年都整唔好。

大家會問投票有用嗎?沒有抗爭,哪有改變?這次選票,是香港人以血淚換回來,每一票都彌足珍貴。這次不是血債票償,但面對極權的壓迫,手上的選票是成本最低的還拖戰略。接近半年的抗暴之戰,和理非從沒有放棄任何勇武手足,齊上齊落。各位勇武手足,今次不用大家SET RB,去投票就得。沒有你們的選票,殲滅保皇黨的願望是不能達成。你甘心身邊的老人家,再受蒙騙嗎?每個區議會議席,都花費大量金錢,若果保皇黨失去大量議席,等於放血行動,有血,你唔係唔放呀!

不能對掌心雷仁慈

和理非與勇武手足,都懷有一顆仁慈之心,會禮讓老人家,今次區議會投票,記住,對任何人都唔可以仁慈,堅持一定要排隊,不能讓人插隊。如果見到一車又一車的老人院輪椅來到,一定要向票站主任說不,要他們排隊,記住講多一次,話之佢係100歲坐輪椅既阿婆,老X都要排隊,天王都無情講。因為保皇黨最叻係數夠票就收工,如果俾佢地數夠票,跟住唔知一班乜野人黎攪而終斷選舉,即時截票,大家就死不眼閉。今屆區選保皇黨係乜野都做得出,今時今日香港選舉,可能同伊朗差唔多,大家要有心理準備,今次投票記住以下五點:

  1. 晨早流流排隊,最好六點就排定,等票站開門,同保皇黨阿婆阿伯鬥早,當跑渣打馬拉松同毅行者,瞓少幾個鐘,幫保皇黨送終。
  2. 今屆吹晒風,中資機構叫晨早投票,下晝可能唔知乜事,越早排,條龍越長,大家投越安全。仲有可能手足下午出街,都因為你早排隊長龍保皇無勝算,減低流血衝突。
  3. 如果多人,最好做埋考順仔,幫阿媽阿爸排隊,全家一票都不能少,多一票,好重要。
  4. 帶多張櫈落街同一把遮,作為7種武器之首,當然唔係攻擊,而係預防排長龍,阿爸阿媽有得坐,老人家投票開心,又可以防身,警察又唔嘈得你。
  5. 擾亂票站訪問,可以做。保皇黨調查通常會問你投乜票,第一條通常問你上屆邊個,記搵返上屆候選人名字,話投佢。第二條佢會問你立法會投邊個,記得答返保皇黨候選人,唔好答錯。第三條係超區投邊個,記得答:瓊子、午餐肉或頂頂是但一個。第四條可能問你點解投保皇,記得剔同運動有關的。你地嘅答案,係會打亂保皇黨未來部署。

或者你對部份候選人不滿,有乜唔啱,立法會選舉仲有得揀。區議會係單議席單票制,無得配票,分散就一定輸,點投,自己識諗。呢十年,我地俾保皇黨恰到上心口,你甘心將寶貴既一票射落海?抑或令保皇黨仆街,齊齊開心一次?呢次唔係路線之爭、唔係政見之爭,而係敵我分明的黑白之戰。唔想用悲情消費死去義士,不過睇保皇黨仆街,係200萬人既心願,大家可以還自己一次心願嗎?11月24日,票站見。

P.S. 18區熱烈祝賀保皇黨落選,是暫時最治癒的事情,期待一齊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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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歷爬渠逃生失敗 留守理大者:無做錯點解要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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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仔

(獨媒特約報導)理大自周日晚上起,被警方重重包圍,被困者插翼難飛。有部份人驚險逃生,亦有人自行離開被捕。校內剩下一地物,僅有為數不多的人仍堅決留守。

留守理大當最後防線 望所有人能安全離開

阿唐並非理大學生,現就讀其他本地大專院校。穿起一身防具的他,解釋自己經常遊走於前線,自早前中大衝突開始,一直留守協助前線,未曾回家。雖然如此,家人亦對他的行為表示支持,只是偶然會指責兩句。

自命「勇武」的他表示已成「最後一道防線」,坦言其他前線示威者已一一退場,他因為理大內仍有其他「和理非」未離開而繼續留守,「唔諗住走啦,希望警察入到來可以幫佢地頂一頂」。

校園人去樓空,他坦言這場面一定是不愉快,但希望留在學校的「和理非」盡快用不同途徑離校,認為學校已經不宜逗留。

談及警方重重包圍校園,阿唐直斥警察射擊逃離者「痴X線」,「無諗過電視劇睇嘅嘢響現實會發生!」,不理解政府為何要迫學生走上絕路。他感嘆學生不應該走上街頭,「佢哋呢個時候本應響屋企食吓薯片、hea吓」。他指出無人支援年青人,他們只好裝備自己,他一身防彈裝備也是這樣而來,為的是以己之力保護自己。他明白現時理大狀況對他而言,無疑是「死路」一條,但表示從未想過放棄,繼續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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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唐

直言不是暴徒 堅拒離校投降

華仔至今日仍決意留在理大校內,未有離開的想法。他接點起一根香煙,向記者訴說數日來的經歷。他自上周日進入校園後,因警察包圍便無法離開。

他解釋自己現時待業,亦非理大生。被問及家人取態,他指出,家人雖然立場中立,但對警暴也反感,「佢哋見到啲學生比人打到爆頭,睇到都好嬲」,但他們仍不知自己仍逗留於理大和不離開的決定。

原本進來是為運動出一分力,協助管理物資站,身穿的印有理大標誌的上衣也是從物資站所取得。他認為自己不是參與暴動,又指「自首」是向警方認錯,「唔通遞下水又算係暴動咩?」正因為此,他仍面帶寬容,在人去樓空的校園,仍能笑著留守。他向記者坦言尚有方法可離校,但自己無意離去。早前前立法會主席曾鈺成等人入校勸降,指18歲以下人士不會即時被捕,華仔認為只是「呃細路」,「有啲中學生只係入來幫手洗下碗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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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歷爬水渠逃校失敗 感嘆理大校園上演「大逃亡」

不斷有人以各種方式離開理大,華仔承認曾為此而失落,「好似得返你自己一個咁」,但又感恩同路人能夠安全離開,「就算識嘅,你都唔想佢留喺度啦」,認為理大現猶如「死城」,若能走當然要走。

早前有被困人士沿去水渠離開,華仔親眼目擊整個過程,更參與其中,「成件事變到好似電視劇咁,變咗大逃亡」。他指,有熟悉渠務的被困者了解如何從去水渠離開校園,他當時也嘗試從去水渠逃亡但失敗,「一切都好講運氣,水位高啲隨時會浸死」。他描述渠身狹窄,需要伏地爬行,地上滿佈碎石,面對重重困難,最後只好打退堂鼓。他坦言逃生路線險象環生,但感嘆眾人不怕危險,也要逃出理大,莫過於是不想惹上官非,「邊個會想孭住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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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待被困者如殺人犯 理解急救員離開原因

面對警方包圍,華仔無奈地拋下一句「根本就係逼你認罪」,指警方現時能輕易攻入校園,卻要求被困者投降。他今早走近面向校外位置時,又一再被警方挑釁勸降,指「宜家你同坐監有咩分別,不如出來投降啦!」他未有理會,反怒指警察假惺惺,對待被困者如殺人犯,一邊聲稱讓被困者安全離開,但又對離校者開槍驅趕,「嗰頭一出去又用把槍指住佢,根本佢哋內部指令唔統一」。

逗留學校期間,他見過有被困者游繩離開時,因被警以槍指嚇,而從三米高失足墮地重傷,「佢縮一縮,成個人就跌咗落來,好彩有first aid幫佢急救」。昨晚再有三十多名急救員離開理大校園,校內現只剩不足十個急救員。華仔雖然感到遺憾,但並不意外,「都預咗,出得來唔好諗住一定有人幫你手,無理由要拎人風險去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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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陳世浩

屯門黑夜警按密碼擅闖寶怡花園 業委會報案:差人點會有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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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屯門居民因懷疑催淚氣體洩漏,在10月28日到屯門大興行動基地示威,卻反遭警方圍捕。當晚,有警員在沒有搜查令下自行按下屯門寶怡花園的大堂密碼,並走上屋苑平台搜查。今午寶怡花園業委會代表聯同立法會議員朱凱廸到灣仔警察總部報案,投訴警員在沒有搜查令情況下,在住戶不知情下取得密碼進入屋苑範圍。逾十名居民高呼「譴責警方擅進私人屋苑,譴責警方胡亂放催淚彈」口號,冀警察投訴課能交代事件。

OH小姐
住戶Oh小姐

防暴警察自行輸入密碼進入屋苑 住戶憂慮質疑從何得知密碼

住戶Oh小姐(化名)憶述事件經過,稱當時在平台觀察街上示威行動情況時,突然有約30至40名防暴警察「喺唔知乜嘢情況下」得悉並按下密碼進入寶怡花園屋苑,更在沒有准許與搜查令下隨便搜查平台花園,並且指罵在場居民造成恐慌。Oh小姐繼而質疑警員是如何取得屋苑密碼,指居民不明警員為何能在沒有搜查令下進入私人屋苑範圍,及在沒有准許下肆意搜查平台,斥警方行動「不合理」。立法會議員朱凱廸補充,根據《警隊條例》第232章(50條),若警察無清晰拘捕對象,則要有搜查令才能進入屋苑進行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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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Cona目睹催淚彈射上屋苑平台,手持圖片為平台草叢中的催淚彈頭。

「屯門一向都好太平」 三度無故直射催淚彈致居民不適

住戶Cona表示當晚身在平台,目睹警方先後3次將催淚彈射進屋苑平台,引致多人不適要用清水沖洗,甚至引起嬰兒哭鬧不停。她指昨午曾訪管理處,有住戶向她表示吸入因催淚彈而引致手腳紅腫甚至流血,令她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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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Cona對警方行為表示不解「你放1次都算啊,點解要放3次,令到個個都受到傷害,差人依家係咪可以笠亂放催淚彈」,而事後警察亦無向住戶解釋多次使用催淚彈原因。「屯門一向都好太平」她續稱,質疑屋苑位於精神康復者附近,亦鄰近屯門醫院,催淚彈有可能加劇傷患的病情。同時,催淚彈對身體構成的傷害亦是未知之數,憂慮加重醫院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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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何小姐

兩度開槍流彈擊中同一單位 年邁住戶送院留醫至今

居民何小姐的單位剛好在被警員流彈擊中而引致破璃窗碎裂的單位上方,她指該單位有3名長者居住,而警員曾兩度將不明流彈射入位於3樓的單位,其中一名長者當場昏迷,至今仍然留醫。而她翌日亦需送院求醫。何小姐質疑,為何警員先後兩次擊中同一單位,指「誤發咗一次後第二次亦都誤發,我唔知點解佢哋可以同一時間誤發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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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鄭先生

住戶鄭先生表示,屋苑物業管理公司事後已提供更多培訓予保安員,亦增聘了更多人手。另外,大堂密碼數字鎖亦已轉為以感應卡拍卡出入,而屋苑平台亦已改作凌晨不對外開放,以避免同類事件再度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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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界西立法會議員朱凱廸表示,自反修例運動以來,寶怡花園是首個私人屋苑「開先例」,收集200户業主的授權後到警察投訴課投訴警員擅自闖入屋苑,以及無理向屋苑施放催淚彈。他呼籲其他受影響屋苑的法團、業委會等組織效法寶怡花園,得到業主集體授權後向警察投訴,令警方正視問題,「立先例俾其他屋苑知道,我哋都應該嚟投訴警察課,或者從其他渠道向警方拎翻個公道」。他預告鄰近寶怡花園、亦被警察在無搜索令下進入並要求居民以「行刑式」跪下搜身的兆軒苑亦會以以上途徑投訴。

Eric
住戶Eric

寶怡花園住戶Eric期望是次投訴能夠令警方「正視警察所為係咪依法辦事」,Oh小姐再補充,就算最終警方沒有回應,「我覺得身為市民、私人地方住戶,點樣都要行出第一步去發聲,否則佢哋(警方)會覺得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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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怡花園業主委員會其後聯同朱凱廸到投訴警察課提交約1400名屯門區居民聯署,要求警方徹查疑似催淚氣體洩漏一事,及為警察擅闖及將催淚彈射入民居等行為作出正式投訴。

朱凱廸參選元朗「八鄉南選區」,其他參選人為黎永添以及朱凱廸新西團隊的徐卓然。

記者:陳欣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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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諾軒:李家超言論造成混亂 公安條例存極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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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超聲稱截至今早為止,大約有900名市民離開理工大學校園「自首」,其中包括超過300名低於18歲人士。我必須嚴正指出,李家超相關的說法並不準確,學生或示威者被迫根據警方的指示或安排離開理工大學,並不代表他們「自首」。

自星期天出現理工大學衝突以來,警方全面包圍學校,在未有容許市民有足夠時間離開校園的情況下,肆意拘捕所有離開希望校園的市民,造成大量市民及學生受困理工大學。任何人自願根據警方安排離開校園,絕不代表他們承認自己干犯暴動罪;同理,任何人繼續留在校園之中(或以其他方式離開校園),亦不代表他們拒絕承認自己干犯暴動罪。政府有責任清楚解釋,究竟那一個版本,才是政府應對理工大學離開人士的正確立場。

然而,李家超的說話顯示《公安條例》有關暴動罪的定義存在極大問題。根據《公安條例》,即使某人沒有使用暴力或破壞社會安寧,只要該人集結被定性為暴動,該人依然可以被控以暴動罪。另外,1967年後,港英政府廢除暴動罪「共同目標」的元素,即使參與者並非共同行事,也可能被控以暴動罪。

客觀的後果,是造成大規模的濫捕濫告,浪費納稅人公帑,也浪費法院資源。今天已經有達200人上庭,聯合國審議公民權利及政治權利國際公約香港的履行狀況時,委員會便關注到越來越多的示威者被逮捕起訴;被捕人士當中更加包括外國學生,我警告,若果政府當局不恰當處理被捕人士,誣蔑他們自首,當心出現外交風波。

最後,警方表示因為要進行蒐證工作,所以未來短時間紅隧不會通車,其實過往也曾經因為紅隧收費站受破壞,透過免費通車紓解交通壓力,市民必須認清,阻塞交通政府責無旁貸。

我呼籲政府處理相關漏洞,修改《公安條例》的過時條文,停止以暴動罪濫告示威者。

區諾軒
立法會議員(香港島)

理大圍城,是止暴還是劫持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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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理大圍城,已逾三日有餘,如今城內糧絕,情況堪憂。政府本該釋出誠意,以最大之努力令被圍之人士盡快出來,獲得救助,以彰人道之義。

但政府則下令,指校內人士皆有暴動之嫌疑,一但外出,將立即拘捕,並控以暴動罪。

假設政府有確實之把握證明,理大校園已純為暴徒潛藏處所,絕無市民存在之可能,大可依法入內搜捕,沒有客氣的理由。

但我相信政府無此把握,認定校內沒有普通市民,皆因暴徒出現之前,學校並未封閉,屬公眾自由出入之場所,這樣在圍城之時,一定有機會圍困普通市民。

這是罔顧市民安全,挾持市民的行為。

當暴徒與市民同時存在,首要目的應是保障此空間內市民安全,以最快方式制服暴徒,救出市民,或者放棄拘捕,以免傷及無辜。而不是將空間無限期圍堵,罔顧空間內生存狀況,為求不讓暴徒漏網,將市民一齊拘禁,並將市民一齊列作暴徒!

如果而這樣,下次緝拿綁匪時,可以直接掃射,這樣綁匪一定逃不走。

有人說,警方已經設線勸諭學生市民離開理大,留下的應該只有暴徒。且不說是否所有學生市民都可以聽到勸喻,就算聽到,讓市民學生自己從暴徒中間,從雙方對壘的前線中走出,是否一個合理的安排?如果走不出來就有暴動嫌疑,是否符合邏輯?這就像要求人質自己從綁匪手中走出,否則就是同伙一樣荒謬。

除非警察同政府真心相信,暴徒只會對抗政府,施襲警方,而市民與暴徒共處一室,不但不會受暴徒傷害,還會受到保護,若要離開,也隨時可以離開,所以一意圍之!即使是勸諭中走出的人,也無差別即時拘捕。這樣說來,誰才是真正的暴徒,綁匪,真正與民為敵呢?

極左執行者的焦慮感與危機感不比抗爭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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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真是一天都嫌長!對於勇武派在中大一役、理大一役是否中圈套,和理非或覺得守兩次陣地戰於事無益,但應理解在警察行止失控,前線示威者又受悲情與恐慌籠罩時,實難有周詳之應對,和理非亦無作出任何譴責或批評的理由。

為甚麼圍攻中大、理大?分析很多。但此種圍而不剿的策略,在個人看來,實則與恫嚇港人要出解放軍卻只讓他們「自發」清理路障一樣(若真是自發,解放軍的軍紀能散渙至此,也實在令人感到不安!),說明中共尚未下最後決心。習近平喊了狠話,加上極左派路線有其慣性,圍攻中大、理大無論背後有多少所謂戰略考慮,但這種圍城式的策略實更似急於交功課,以回應習的強硬喊話。其因是,圍攻中大、理大的時候島內四處開花的景象不僅沒有任何平息跡象,相反已成常態(催淚放題亦如是);即使警方攻入理工逮捕所有人,但對平息事態一點幫助也沒有。

指揮這場圍攻的人當然不會看不到,而是他們已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去尋找可以冠名的敵人,試圖以壓制勇武派向上交待。現時,文官已無法制約武官,武官受命於極左路線,在習未下決心去承擔千古歷史罵名前,中間環節的執行者再大膽也不敢在還有公開直播的情景去做"血洗"這種事,也就是說這個圍攻,實質是個不上不下的局(除非勇武派因絕望與恐懼而走向另一極端,慶幸至今未發生!)。極左若要為押後、撤銷區選而制造事端,反而更可能利用其他勢力或方法去幹不可見光之舉。

現在,天秤開始出現傾斜,一邊是高等法院裁定特區政府推出的禁蒙面法部分內容違憲,警方已經暫停執行該法;另一邊是美國參議院亦已全票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不管中共對兩者的反應如何,制衡作用肯定會產生,區選得以進行的機會又添一分。所以,雖明知沒甚麼用,但還是衷心希望勇武派回到Be water ,莫再以己之弱勢對暴政之強勢;區選,這極大可能是讓事態透過政治解決的最後機會,亦可能是讓習近平有理由轉彎的一個機會。

至於,法工委、外交部至今說了些甚麼實在沒有必要太在意,因為這就是他們可以說的最政治正確的東西(他們一樣要交功課)。在如今陰晴不定,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的局勢下(中共的策略亦會因為外部環境的變化而調整),個人始終相信極左路線執行者的焦慮感與危機感不會比抗爭者少(如上次所說,習近平殺氣騰騰的表態對他們同樣是個巨大壓力)。而時間與民心卻一直在抗爭者這邊,保持韌性與靈活始終是不二法門。


工會和勞工團體聯署聲明:彌敦道環境災難 清潔工首當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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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警方圍捕理工大學示威者,彌敦道近油麻地至尖沙咀一帶爆發嚴重衝突。警方大量發射催淚氣體,已對彌敦道一帶造成嚴重污染。路過途人掩鼻,尚且不時咳嗽。食環署外判清潔工需要長期在街道工作,更是首當其衝。我們強烈要求政府,暫停食環署外判清潔工在街道上的工作,委派專業人員清潔街道,以保障街道清潔工人的職業安全健康。

催淚物質危害健康

日前有前線記者疑似染上不治之症「氯痤瘡」,揭發催淚彈釋放出大量有害化學物質,如CS、CN以及其加熱後的副產品,會影響威脅示威者、記者、急救員、甚至前線警員的健康(見註一)。公共衞生研究社指出,催淚彈施放時,可以在相對低溫(攝氏150-300度)、缺少金屬催化物的情況下產生丙二腈(malononitrile)、喹啉(quinoline)、2-氯甲苯(2-chlorotoluene)等化合物(見註二)。丙二腈被人體代謝後會轉化成為極高毒性的氰化物(cyanide)和硫氰酸鹽(cyanosulfanide),可對大腦和心臟造成損害;而喹啉則懷疑能引起遺傳缺陷,並可能致癌;2-氯甲苯則能腐蝕皮膚及嚴重傷害眼睛,可見使用催淚彈遺害甚篤。

近日市民發現,受催淚彈影響的地方,雀鳥紛紛倒斃。更有食環管工反映,不少坑渠老鼠懷疑因催淚煙影響而受驚四竄。跡象說明,受催淚煙影響的重災區,可能已經出現環境災難。上週食物及衞生局局長陳肇始,終於公布處理指引,但坦言未掌握催淚彈成分。一個負責任的政府,不能只專注鎮壓示威,卻置公共衛生及市民健康於不顧。我們認為,在未了解清楚催淚煙成份對公共衛生的禍害,以及有保障市民健康的妥善對策前,政府應該勒令警方暫停使用催淚彈。

前線工人裝備不足

在面對催淚煙威脅健康的不同群體中,清潔工人雖然未必經常接觸高濃度的催淚煙,但卻肯定是長期接觸低濃度催淚殘留物的受害者。近日彌敦道近油麻地至尖沙咀一帶,情況尤為嚴重,途人經過也會感到不適。食環署外判清潔工人需要長時間逗留在街道,而且在潔淨街道的過程中,必然會揚起催淚煙殘留物,他們的處境必須倍加關注。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食環署外判清潔工人沒有受到處理催淚煙殘留物的培訓,而且僅獲提供普通外科口罩及膠手套,保護裝備明顯不足。

承如上文,政府坦言未掌握催淚彈成分,我們難以評估催淚煙對清潔工人的健康威脅。因此,在部份受催淚煙影響的重災區,政府應該委派受培訓的專業人員,在全副保護衣裝備下執行清潔工作。至於受催淚煙影響較輕微的地方,政府也必須向清潔工提供培訓及裝備,至少包括眼罩、N95口罩、膠手套等等。值得注意的是,食環署外判清潔工的工作室大多缺乏洗澡設施,清潔工可能需要穿著受污染的工衣回家,進一步污染家居環境。

事實上,在8月25日楊屋道街市事件後,我們曾經去信食環署,已經表明「要求缺乏培訓及裝備的清潔工人,清理催淚氣體殘留物,做法並不妥當,本身已經可能違反《職業安全及健康條例》」。與此同時,工會也在9月發佈調查報告,指出清潔工人因接觸催淚氣體殘留物影響而感到不適。其後,食環署於10 月23日回覆,清潔承辦商須遵守《職業安全及健康條例》,並且提供足夠裝備及安全培訓,又指食環署已經向承辦商發出清理催淚彈殘留物的工作指引。我們再去信要求食環署公開指引,但至今署方未有回覆。

因此,我們強烈要求:

一、在未了解清楚催淚煙成份對公共衛生的禍害,以及有保障市民健康的妥善對策前,政府應該勒令警方暫停使用催淚彈。
二、在部份受催淚煙影響的重災區,政府委派專業人員,在全副保護衣裝備下執行清潔工作。
三、在受催淚煙影響較輕微的地方,政府必須向清潔工提供培訓及足夠裝備,至少包括眼罩、N95口罩、橡膠手套、頭套等等。

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二十日

附註:
一、公共衞生研究社〈前線記者確診不治之症「氯痤瘡」,正視催淚彈毒害刻不容緩〉,2019年11月14日。
二、公共衞生研究社〈催淚彈毒害難以估計 政府必須帶頭研究正視問題〉,2019年11月17日。

聯署團體:
清潔服務業職工會(職工盟屬會)
食物環境衛生署管工職系工會(職工盟屬會)
清潔工人職工會
香港婦女勞工協會
天主教勞工事務委員會
勞工組
香港食物環境衞生署職工權益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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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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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希望用投降嘅方式出去,我會用我嘅方式出去......我連一個汽油彈都無掟過!......最初我係一個和理非,慢慢進化,星期日同幾個同學一齊,決定入理工大學校園,幫助物資傳遞......我今年考DSE,經過呢場運動,我大學想讀傳媒,我JUPAS嘅A1都填咗傳媒。不過,而家睇嚟冇乜機會......」11月20日,留守理工大學的其中一位中六學生對記者說。

「我們每一個人喺運動前都唔想留喺香港,但喺呢個運動入面,我哋見到香港人有愛!我想講畀大家聽,我愛你哋每一位手足!」一位女抗爭者對着網台主持邊哭邊說。

香港這場社會運動已快六個月了,每次聽到年青人聲嘶力竭地說出他們心裡的話,心裡痛苦難當!究竟這個社會為什麼要他們承受這麼不能承受的重?年青人不是應該讀得書,打打機,躲躲懶,哈哈笑,去旅行,談理想嗎?對!年青人應該談理想,不是做理想。社會的理想應該由成年人去實踐,去爭取,去做出來。我不想美化抗爭的年青人,只想說他們實在犧牲太多了,他們面對了超越他們應該要承受的。年青人的痛苦感召了社會上的成年人走出來,跟他們一起承受,陪伴著他們。

「太太懷孕9個月,33歲消防員涉於11月10日在旺角藏有汽油彈等而被捕,被控各一項襲警、抗拒警務人員及管有攻擊性武器罪名。被告被捕時遭警員用膝壓頸背,一度不能呼吸,面頰磨地。」(綜合新聞)

您可以恥笑他幼稚不分輕重,你可以不同意他們的手法,你不可以侮辱他們的動機和心智。他有生活的負擔,仍然走出來,走到這一步,相信心中的痛苦必定難當。當事人「非理性」地走到這一步,一定心如刀割,當中的痛苦,又有誰會感受到!

什麼是最痛?英國現代小說家毛姆(William Somerset Maugham)說過:「如果一個人受到侮辱損害而又沒有力量對罪人直接施行懲罰,這實在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香港人應該感受至深!我們的政權及政權口頭上說為市民好,實際上是無視,甚至是損害香港人的利益,例如自由、民主、法治等,而我們又沒什麼可以做,直至6月9日前......這些痛苦背後深層的原因又是什麼?蘇格蘭詩人羅伯特﹒伯恩斯(Robert Burns)說過:「扭曲的思想差不多是使你感受到痛苦的唯一原因。」這5個多月來,扭曲的思想在香港實在多不勝數!

雖然痛苦在人生旅途是常客,但它不會是勝利者。我想說的是,痛苦是有價值的。古希臘詩人荷馬(Homer)說過:「多受痛苦的折磨,見聞會漸漸增多。」奥古斯丁(Aurelius Augustinus)也說過:「在任何情況下,遭受的痛苦越深,隨之而來的喜悅也就越大。」這樣說好像自虐狂,但想深一層又不無道理,例如孕婦產痛是無比快樂的序幕,刻苦練琴或練跑換來世界冠軍。問題是意義和希望,我們受苦時是看到當中的意義和希望,否則,痛苦是沒有意義的。作為受苦年青人身旁的成年人,有人選擇了跟他們一起受苦,有人選擇陪伴著他們。

如果你對社會發生的事仍然無動於衷,選擇中立,冷眼旁觀,離地評論......將來承受痛苦的會是你。香港弄成現在這模樣,是香港人自招的罷了!香港的既得利益者為了一己之利而妄顧公益,讓香港淪為提款機,失卻從前的優勢。其他市民又對社會漠不關心,只顧自己及家庭,大事大非面前扮鴕鳥,零做奴隸亦不願昂首做人。但他們不一定痛苦,魯迅說過:「中國人極容易變成奴隸,而且變了之後,還萬分喜歡。」有不少香港人很喜歡做奴隸,見到不平事會帶笑將頭放進沙堆,到事件發生在他們身上,已無人會關顧他了。黎巴嫩詩人紀·哈紀伯倫(Kahlil Gibran)說過:「許多的苦痛是你自招的。」

「親愛的世人,中國將滲透你的政府。中資會干涉你的政治立場,然後中國會像對付新疆一樣,收割你的家園。保持警戒,否則你將成為下一個!」香港理工大學牆上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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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罩下,一張又一張香港人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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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尖東、佐敦,昏暗長街、燈已滅,上萬人聚集大街小巷,反包圍理工大學。

人如潮水,但這股潮水,緩慢而猶豫。

尖東一帶,一個年輕女子,聲嘶力竭地呼喊:「上啊,入去理工救人啊!企喺度做乜啊!企喺度無用呀!」街頭的人,明顯是新手,很多人零裝備,頂多只是一個簡單口罩,兩條街外的催淚煙都擋不住。

人潮緩慢向警察防線推進,只有雨傘、口罩,什麼都沒有,沒有汽油彈,連玻璃樽都沒有;幾個催淚彈射過來,人群立即四散後退,來來回回,沒有寸進。那位女子很焦急,繼續喊:「唔好退呀,我哋幾千人行過去,唔好停呀!」但是,她自己也沒有踏前一步,其他人沒有動作。

又一個催淚彈,人群慌忙走避。一位看來經驗豐富的巴打大叫:「慢慢行就得,唔駛驚架!催淚彈聞多啲,慢慢就慣,慢慢就慣……要慣呀!」苦口婆心的語氣。

催淚之城,香港人慢慢就習慣。

這夜,一群和理非在摸索進化,一群黑衣新手在送頭,二百多人在理工外圍反包圍被捕,碧街人踩人一役,警察駕車突襲衝前,足以令數十人走避不及。是日,二百多人提堂,他們為了營救理大被困的人,被控暴動。理工大學內,游繩、排渠、疾走,一幕又一幕月黑高飛逃亡夜,只在驚慄電影看過。

傷痛、忿恨,新香港人的共同經歷一路累積,延續了快半年,四千人被捕,社會沒有平靜下來,義憤繼續發酵。

中大二號橋那天,我碰上一位友校的學生記者,閑聊了幾句,別過不久,催淚彈放題,他被抬到運動場邊,右眼淌血,懷疑被催淚彈打中,爆了眼鏡:學生記者嚎啕大哭,急救員叫他鎮定,我捉住他的手,口裏說着安慰說話,心裏不明白為何這一代記者要這樣學習血的教訓,然後他開始流鼻血,催淚彈開始射進運動場;急救員找來一張輪椅:「快走!快走!」我們合力推着輪椅,沿大學道狂奔,人潮讓出通道,輪椅上他繼續流鼻血、開始不停嘔吐;那幾百米路我走過無數遍,從未覺得如此長。幾輛救護車已在馬料水等候,救護員立即為他量血壓、洗傷口:「這是第一個,後面還有……」

救護車上,我為他保管着防護眼罩,血迹滲雜粉碎了的眼鏡片,我們這代年輕人,在血淚中成長。

醫院急症室,碰到另一傷者送來,同樣傷了右眼;碰到另一記者,她傷了右腿,她眼睛通紅,說,沒什麼,傷勢很輕。她為中大而哭。

那幾天,中大山城變了樣,流水戰變陣地戰,有機會在球場上聽和理非開討論會,有機會圍爐與勇武戰士談過一會。

和理非討論會,看來是一群較溫和的中大生發起的,他們說要反思,反思我們在這裡做什麼?是去是留?有人提出三種可能:「一,是 be water,可以撤;二,無限期堵塞鐵路與吐露港公路;三,可以間歇性 airdrop(從上方擲物堵塞交通),不用一天堵足廿四小時。」有人質疑:「三罷應如何做?罷工要自發才叫罷工……」「現在死守一處,會重蹈雨傘運動覆轍啊,又話 be water……」不過,其他發言者看來無甚興趣談原則及策略問題,反而談具體組織協調佔多。

另一處,大埔道山風吹來,爐火熾熱,警察無影無蹤,難得前綫勇武有機會圍爐,他們身型健碩,言談豪邁。有心人來到,提出妥協可能,換來連番質疑:「差佬信得過咩?」「反口咗幾多次你仲信佢?」「而家退我哋點對得住畀人拉咗的兄弟?」「我哋死咗幾多人?」「我哋打得幾辛苦至打到條橋番來,而家冇得退」、「這裏有地利,交通大動脈」、「而家打緊仗,仲講區議會選舉?」「而家打緊仗,仲講民意逆轉?」「點解係我哋去釋出善意?」……

二號橋一役之後,警察按兵不動,靜了兩天,製造了運動中少有靜下來的討論機會。但這種討論永遠沒有共識,總是不了了之。無大台之下,激進行為無人能阻,就成為最吸睛的畫面;警察與政府繼續撥火,反抗沒有停下來的可能。

中大最後一夜,endgame 的氣氛,後援已撒。二號橋前綫,剩下最後廿多黑衣人知道中文大學已是空城,他們商討是去是留,已經超過一小時;最後振臂一呼:死守到底!張建宗不答應要求,再封吐露港公路!

他們 airdrop 雜物到公路,遠處見速龍到、落地,大戰一觸即發。幾位老師還在場,可以做什麼?只能最後一分鐘勸退。二號橋外圍,還有些人未就位,在橋頭猶豫,有老師叫人快走,現在是最後機會;我沒有勸退,只在橋頭走動,來回念誦:中大有穿梭巴士載人走,崇基門崇基門,崇基門轉落去有家長車,麗坪路有家長車,中大有巴士疏散……眼前兩個猶豫的黑衣人,一個大叫:你唔使再講,你勸第二個啦!說罷,上裝,直奔橋頭堡;旁邊一人,毅然脫下面罩,頭也不回急步離開。我繼續念誦,崇基門崇基門有車走,崇基門崇基門有車走,遠處似是槍聲響起,眼前四個黑衣人,徘徊橋頭,你眼望我眼,最後一同除下面罩卸裝。

我永遠記得你們除下面罩後的臉容,比我想像中更年輕:眼神稚嫰、略帶恐懼、憂心、不忿。你們奔走遠去,失去了蹤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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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領聚集IFC「和你lunch」 參加者:盡一分力爭取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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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網民繼續發起於中環「和你lunch」,活動今日於國際金融中心中庭舉行。約下午1時,逾200人聚集於中庭位置,高舉五字手勢,及高叫「殺人填命,血債血償」、「Five demands, not one less」、「Save Hong Kong, pass the act」等口號及唱《願榮光歸香港》。

中環「和你lunch」以往一向在畢打街舉行,但近日警方於該處佈防,阻止市民走出馬路,今日活動改於國際金融中心中庭舉行。大批白領人士在午飯時間參與活動,歷時約一小時,民眾其後陸續散去。國際金融中心商場詢問處職員指,中庭位置原本設有擺設品,因應社會活動暫時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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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參與「和你lunch」的John表示,趁午飯時間表達訴求是簡單的事,「放飯時間食快少少冇所謂,lunch time都唔出,幾時出!」他指每個人都應該「盡做」,盡力令其他人知道發生甚麼事,「lunch time嘅時候,自己可以盡力去出一分力,叫下口號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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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先生

在中資公司工作的S先生認為,「和你lunch」是和平和較靜態的抗爭,「即使效果可能比起上街嗰啲有限,但係可以爭取到國際關注,中環有多啲上流人士,在這裡叫口號可以引到佢哋注意,令有權力和社會地位嘅人有機會關注,甚至為呢件事發聲!」他認為這是運動的一條新戰線,有機會突破現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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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先生

同樣參與活動的T先生指,除了平日上前線抗爭,他亦會盡量參與這些「和理非」活動。「為咗參加『和你lunch』,唯有搵間少人排隊嘅餐廳,食15分鐘就過嚟!」他亦指會盡量光顧「黃店」。T先生戴著口罩,他表示始終每間公司也有不同立場的人,戴口罩是為了保護自己,「香港嘅市場普遍被中資公司壟斷,喺未成功建立黃色經濟圈之前,都要保護返自己。」

有人認為 「和理非」活動偏向形式化,缺乏效用,T先生則認為,香港人生活節奏快,比較善忘,辦公時間的抗爭運動能夠提醒民眾,這段時間政府的暴政和社會的不義。「和你lunch」 現場有不少外媒進行採訪,T先生認為此舉在國際戰線上起了不少作用,他亦提及了昨日在美國參議院通過的《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運動去到呢個階段無可否認真係需要國際幫助,國際社會嘅關注其實相當重要,有著施壓嘅作用。可以見到喺人權法案通過咗之後,中國大陸嘅聲明軟化左,冇以前咁強硬!」最後問到T先生有甚麼說話想告訴香港人,「香港人,反抗!光復香港,時代革命。仲有,煲底相見!」他帶著笑意道。

中環和你lunch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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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何思珩

民間記者會引述理大抗爭者:校內非人生活 轟警「想殺死我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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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香港多間大學先後爆發警民衝突,警方更在上星期起包圍香港理工大學追捕多日,至今拘捕逾百人,當中包括義務救護員及學生記者。民間記者會今日在會上讀出從理大逃出的抗爭者家書,指自己曾嘗試游繩逃走,站在橋上一刻心情崩潰,眼見有抗爭者逃走期間受傷與吸入催淚煙,「到底我做咗咩要游繩逃生?黑警點解想要殺死我哋?」

記者會以「魔警圍城 萬人援救 和勇聯手 黎明起義」為題,兩位發言人首先為元朗恐襲發生4個月默站一分鐘。發言人批評,警方在過去兩星期以數千發催淚彈及強悍武力破壞香港各大學校園,並以非人道手法包圍理大,甚至威脅以暴動罪拘捕逗留人士,又在鬧市以高速行駛的車輛撞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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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人指一直有不同社會人士進入校園嘗試調停,承諾留守人士安全離開校園,但事實卻是有近245人被控暴動罪,保安局局長李家超更試圖反口,指離開的人是「自首」,反映政府及警察已誠信破產。

發言人認為,抗爭者在理大一役付上沉重代價,但不應灰心,亦不應分化,強調必須重整旗鼓。他又斥,政府以為夷平大學,就能夠將勇武抗爭者一網打盡,重申「勇武不是一群人,是一種心態」,指香港人無論角色如何,當面對強權壓迫時仍然會願意走上前線,力挽狂攔。

發言人稱,多日的黎明行動已為抗爭運動帶來新形態,甚至已逼使國家主席習近平高調「止暴制亂,恢復秩序」。發言人指「沒有壓逼就沒有反抗、沒有剝削就沒有堵路」,批評政府先以強權打壓人民,「從來冇聽過,用AR-15步槍可以為社會帶來安定」,促政府不要再執迷不悔、一意孤行,馬上回應五大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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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人之後讀出於理大逃出的抗爭者家書。該抗爭者形容在理大的日子如同「非人生活」,自17日晚上(星期日)警察包圍校園,他便沒法離開,「感覺好折磨、不安同恐怖」。信中又稱,當時得悉警方指如在晚上10時前不離開校園將會被控暴動罪,但實際上有人在9時多步出校園亦難逃被捕,反映警察從來都不可信。

抗爭者表示,不認同自己干犯暴動罪,故沒有選擇「投降」,但就認為一直留守「都唔係辦法」,擔心始終會被消失、被自殺,遂一度嘗試游繩離開,但最終失敗需重回校園。他指在天橋上一刻心情「好崩潰」,「我哋只有一條懸空嘅繩,冇任何保護裝備,期間有人受傷、有人食催淚彈。到底我做咗咩要游繩逃生?黑警點解想要殺死我哋?」

抗爭者續稱,在校園內沒有時間飲食及休息,只想知道如何逃生。最終經救護員協助下,成功離開校園前往醫院。他指在救護車上,一直十分驚恐,警察在登記資料時亦多次喝斥救護員,並對傷者視若無睹。他最後亦祝願其他在理大的人士平安,「好人一生平安」。

對於本周日舉行的區議會選舉,民間記者會認為不能依靠選舉達到「血債票償」,結果亦未必能夠將現時局勢扭盡,但強調區議會選舉有一定重要性,可以視為社會對五大訴求的表態。至於有關抗爭者死守理大的看法,發言人指抗爭者間有不同意見,但無論面對不同情況都會尊重手足決定,並會在之後一同作出檢討。

記者:周頌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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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隊冒險爬渠 成功逃岀理大:求下你地唔好隨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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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警方自本月17號起,封鎖理工大學外的全部道路,指理大內的人涉嫌暴動,連日來多番呼籲理大內的人「投降」。被困理大的人各出奇謀,誓要逃出生天,充滿危險的渠道成為了他們的逃生之路,獨媒記者專訪了帶隊爬渠離開的阿水(化名)。

與一眾被困理大的人一樣,阿水是抱住陪伴手足的心態,「理大要人就去,見啲人話就包抄都要死守,咪留低陪大家囉,心諗最多衝入黎咪比人拉。」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除了被捕風險之外,在理大內率先面臨的是斷水斷糧、大量傷者卻沒有物資的絕望。

心情矛盾 擔心連累同行人

阿水決定帶隊爬渠離開,為什麼阿水要選擇如此冒險的方式逃生?

阿水坦言,自己有相關的經驗,對渠道有認識,才敢帶着一隊人「搏一搏」。「其實一直都有諗過行渠走,呢個諗法唔係突然彈出黎,始終地底可以避開記者同狗(警察)。」然而循渠道離開有很多要考慮的問題,包括光線、路線及渠道內的毒氣等,若不周全也是九死一生 。阿水表示作出這個決定前,他心情矛盾,他最害怕不是自己死亡,而是擔心那些信任他而跟他一起行渠的人,「帶住啲人走,唔係得我一個,有事上黎我承擔唔起咁多條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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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克服了內心的掙扎後,決定行渠離開。「盡量想帶多啲人走,再拖嘅話,有傷或者無體力都唔洗再諗呢條路。」於是他把握時間,組織逃生隊伍,「因為我點都會試,我同佢地講咗(行渠的)風險,行唔到就折返。折返對於我黎講無難度,佢地OK就一齊。」

與計劃有落差 走岀渠道是「好彩」

阿水只能作萬全準備,降低此行的風險。他首先聯絡了一個對渠道同樣有認識的朋友,「叫佢係渠口帶埋家長車接我地,仲要帶衫、褲」。其後「睇下水道、渠口、地圖,諗咗幾條可行路線,落到去可以執生轉路」。裝備方面,阿水表示一定要戴上「粉紅色嗰隻豬咀」,最好有多個手電筒旁身,解決地下光線不足的問題。

不過最重要的是要控制時間,「儘量控制路程,30分鐘內要上番地面,咁樣會安全好多。」而阿水為了大家的安全,亦盤算好退路,「已經諗好咗,20分鐘搵唔到路就要折返,計番最長逗留時間都唔會太長,會比較安全。」

現實與計劃始終有落差,他憶述在過程中最大的危險,其實是跟隨他的人不習慣渠內環境,包括氣味與濕度,「比我想像中行嘅進度慢好多,一度諗洗唔洗折返。後尾岩岩好時間搵到出口,其實係好彩,仲有一出黎個刻都好怕比人發現咁多人爬出黎」。抵受着龐大的風險,阿水率領一行人成功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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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仍然被困的人嘗試行渠

雖然他們成功離開理大,但阿水其實不贊同從渠道離開的方法,「求下你地唔好隨便試,如果真係要行渠,記得記得記得(對渠)要有一定認識,或者有人有知識幫你先好試,同一定要有人接應。如果真係要行,記住折返路線,唔好係下面盪失路」。除此之外,阿水叮囑,「受左傷、有傷口千祈唔好行渠,扭親都唔好,怕感染同埋好難預個逗留時間」。(編按:警方在星期二知悉有人循渠道離開後,已加強渠口巡邏,昨早在紅磡暢運道一個渠口拘捕6人。)

阿水想對仍身處理大的手足説「係出面等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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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街被捕213人全被控暴動 西九法院晚9時開庭至凌晨 家屬頻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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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警方於上周日下午(11月17日)開始包圍理大附近一帶,市民發起行動「營救」被困理大校園的人士,雙方爆發激烈的衝突。至周一晚,油麻地、佐敦、尖東一帶的衝突持續,其中於油麻地碧街附近被捕的213人,全被控以暴動罪,隔日其中80人被押送至西九龍裁判法院提堂,分成四宗案件處理。被告年紀普遍甚輕,年齡介乎16至41歲,25歲或以下佔71人,當中有42名學生。12人留院缺席聆訊,而出庭應訊的68人則全部獲准保釋至明年3月再訊,惟須守宵禁令及禁足油麻地佐敦一帶,法庭亦拒絕被告所有離港申請。

辯方稱無實質指控 官:要禁足「經常性發生麻煩的地方」

四宗案件各有20名被告,他們同被控於2019年11月18日,在九龍油麻地彌敦道近窩打老道交界,與其他人士參加暴動。辯方於庭上透露,示威者約晚上10時於加士居道、衛理道一帶聚集,其後在窩打老道及彌敦道交界與警方對峙,警方之後沿彌敦道往油麻地方向推進,並在約11時半於油麻地碧街附近拘捕示威者。碧街正是早前有急救員及記者目擊警方採取驅散行動時,發生「人踩人」事件的地方。惟控方未有提及各個被告做過什麼實質行為。

第一及第三宗案件安排於第一庭處理,第二及第四宗案件則於第三庭處理。

控方申請向所有被告施加禁足令,範圍劃於登打士街、上海街、佐敦道,以及窩打老道、彌敦道和加士居道內,及至廣華醫院。

第一庭的主任裁判官羅德泉強調,非法集會引致的危險情況此起彼落,禁足的範圍「經常有麻煩」,而且「大部分麻煩的事情都於晚上發生」,實有需要在有意義的時間禁止被告踏足「經常性發生麻煩的地方」。

裁判官最終批准將第一及第二宗案件押後於2020年3月11日再訊,第三及第四宗案件則押後至2020年3月19日,期間所有被告均獲准以1000至5000元現金保釋。同時須守宵禁令、交出旅遊證件、不准離港、居於報稱地址、每星期向警署報到一次,並遵守禁足令,若乘車經過或會見律師則可獲豁免。

安排混亂家屬去錯法院 候近七小時才開庭 律師分身不暇

案件原訂於下午提堂,2時半起已有逾百人在場輪候入內旁聽。惟由於警方及檢控方遲遲未能確認被告名單,多名家屬均「去錯」法院,不少人趕至西九龍裁判法院才得知親人於觀塘、九龍城等其他裁判法院應訊,需到處奔走並與其他家屬交換已取籌號。有被告朋友稱要靠律師猜測才能得知被告所在,批評安排荒謬,也有家屬表示下午4時才知道提訊法院位置。

由於被告人數眾多,辯方律師需於開庭前逐一會見各被告,故法院約在傍晚6時臨時安排四宗案件分開於兩個法庭處理。

最終第三庭及第一庭分別於晚上9時15分及9時50分才正式開庭,兩庭審訊於凌晨12時45分才告完結,家屬等候近七小時才開庭。有律師要同時於兩個法庭處理案件,分身不暇,一庭完結後即趕赴另一庭代表當事人陳詞。

第一庭第一宗案件提訊約於晚上11時結束時,更有律師指下一宗案件尚有四名被告待接見。有辯方律師向裁判官反映突然安排兩個法庭處理,律師人手難以調配,裁判官即回應:「如果唔分開兩庭審到食早餐都未完」。

審訊凌晨結束逾百名市民留守聲援

逾三百名市民自下午起已在法院等待旁聽,多人聚集在法院大堂,不少人身穿黑衣及戴上口罩,在漫長的等待期間盡現疲態,多人席地而坐。有女生帶同紙盒到場摺紙鶴,聲援被捕人士,亦為早前於天水圍被催淚彈射中頭而陷昏迷的中學生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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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時起有被告保釋出庭,逾百名市民響應號召於法庭出口佈置遮陣護送離開,並留守至近凌晨1時散庭。

住在附近的陳女士表示,雖不認識任何被告,但自己和街坊每次都會盡量來護送上庭人士離開。眼見當中大多是年輕人,她直言感到很傷心:「佢哋付出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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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凌晨,不少市民自發買乾糧及飲品,予法院等候多時的被告及聲援人士,亦有市民於法院門外舉起美國旗,望參議院剛通過的《美國人權及民主法案》能保障被告獲得公義,甚至特赦。

記者:黃蕊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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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大管理層再入校視察 應示威者要求 一同清理飯堂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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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理大副校長衛炳江、副校長楊立偉、工程學院院長文効忠及工商管理學院院長鄭大昭,繼昨日視察校園實驗室損毀狀況,今日再次入校視察。

一名以美國國旗蒙面的示威者衝至衛炳江面前,他自稱是學生飯堂的員工,指飯堂廚房衛生差劣,要求校方一同到廚房視察。示威者到達後,大聲喝令校方「唔好淨係睇,要做!」,並拿起膠手套和垃圾膠袋,指示他們一同清理廚餘,校方四人哭笑不得。

廚房環境惡劣,積存不少未清理或已變壞的食物。垃圾仍擺放於廚房內,發出陣陣惡臭。校方四人與示威者拾起廚餘,棄置出廚房外。執拾期間,他們指「嘩,呢度發霉、呢度有老鼠」,「咁污糟,就怪之得會病啦」。衛炳江執拾垃圾至滿頭大汗。

記者:陳世浩

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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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取自香港大學學生會校園電視Facebook

每次看到中大熊熊烈火的這幅圖片(hkucampustv 截圖),就聯想起二戰時最出名兩張新聞照片的其中這張,6名美軍在硫磺島日軍炮火下撐起星條旗,另外一張就是「勝利之吻」,美國水手在時代廣場彎腰擁吻女護士。

當美軍豎起國旗之後,日軍將領栗林忠道心知沒法突圍,帶同最後800名士兵在硫磺島山洞內自殺。
不過日本人並沒有學我們將四行倉庫的八百壯士拍成電影。

今晚決定和讀者分享一些戰爭歷史,因為看到屈穎妍寫關於「理大圍城」的那種輕佻,有感而發。

節錄屈穎妍原文部分:「....被執法者重重圍困,彈盡糧絕......包圍他們的警察才是營救者」,已經不想再駁斥這些謬論,只想她認識一下歷史。

近代戰爭史上最慘烈的兩次圍城,分別是「列寧格勒圍城」和「長春圍城」,過程慘無人道死傷枕藉,本來兩軍對壘,就應該在戰場上決一高下,但圍城(Seige)已被不少歷史學家定性為「族群滅絕」(Genocide)的不人道手法,因為想殲滅的並非敵軍,而是所有城內的人。

當我讀到龍應台《大江大海》描述長春圍城,不禁鼻酸...

解放軍完全包圍長春超過半年,進行圍城打援(也就是理大的形勢),誓要把城內百姓活活餓死...其中一個瘦弱母親冒著炮火跑到解放軍陣地,臨死把一個餓極的初生嬰兒放到解放軍戰壕前....

我完全不能理解,身為母親的屈穎妍,竟然會對圍城這種慘事津津樂道。

納粹德軍對於蘇聯紅軍,屬於你死我亡的關係、解放軍和中華民國國軍,兩個只能活一個...

但理大裏面的,是我們自己香港的年輕人啊!

香港警方不進入校園拘捕不提供糧水不放人...和納粹有什麼分別?

最後,我想表達的,其實不是圍城,而是《圍城》。
錢鍾書的《圍城》。

當警方濫打濫捕,就是築起第一道圍牆...
當警方每天4點睜大眼講大話,就是築起第二度圍牆...
當警方對理大圍城沾沾自喜,就是築起第三度圍牆...

他們永遠永遠,都不能再走出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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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恰巧見到的奇觀是人家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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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一對母女在街上吵得面紅耳熱。年輕的女兒聲嘶力竭地喊叫,中共有多醜惡你知不知道,你那麼喜歡中國你回去中國啊不要留在香港。

年輕人vs中年人,少女vs大媽,xx vs親中/保守,熱情與絕望交織的激烈情緒。如此景象,隨便一個途人拍攝一兩分鐘的短片放上社交平台,應該足以成為今日的熱話。

可是,我知道他們爭吵的主軸其實無關反送中運動,或者,即係反送中運動是導火線,也不過佔二十份之一的重要性。我看著這對跟我住同一棟樓的母女吵架已有三四年。她們幾乎每天都會吵,小至寵物住處的擺位,都可以吵一整晚。

想起,運動裡一樁樁令我們為之激動的事件,有多少是特殊時空下的特殊事件,有多少是這個變態的社會結構下注定會出現、並且已經持續地出現、而只是我們現在才關注到/意覺到有問題/覺得與自己有關?

想起的事件包括,清潔工被逼零gear下清洗催淚煙殘留物、年輕學生的悲憤絕望、警犬肆無忌憚的濫捕施暴,甚至是,手足以死相諫。

我絕對、絕對不是要說,這些事情都是尋常事,並沒什麼大不了,大家不應為之激動。

我想說的事,這些事情確實是尋常事,因為我們的社會不只從6月9號才開始有問題,我們的社會一直都很有問題,我們現在才將之視為手足視為共同體的人,一直一直都被社會摧殘著。在學校裡,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競爭遊戲令學生覺得自己是地底泥,多少學童學生即使沒遇上反送中運動都已經在籌謀自殺。又有多少,清潔工、碼頭佬、地盤佬、外傭、所謂「少數族裔」、無家者等等等等,被這個變態的社會殺死,而沒有人像今天般把他們當成手足那樣去疼惜。(再說下去就是怨氣說話了,但說來也無用。)

我想說的是,那些,我們現在覺得震撼人心的場面,那些奇觀,很可能都是日常。但當我們理解那是日常,並不是弱化那事件的嚴重性,不是說我們不應關心,而是,我們要問自己,我們是不是真的care那些人那些事?是的話,除了付出情感反應,就更應該去再進一步了解那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今天,我們所疼惜的手足受傷了,時光無法倒流,但造成傷口的元兇——有問題的社會結構--仍然存在,而我們,有沒有毅力決心意志,去由根本地解決問題?

很多人走到今天已經很累,累得無力思考,迷失方向,覺得前路渺茫。累,我也很累,累到爆啊屌。近來常說,我覺得我的內心已經是riot的邊緣,一個碰撞就可能會跳線。(都過去了幾天,每次經過油麻地人踩人那個點,我都還是禁制不住翻滾的情緒和淚腺。)

但是,累不是藉口啊。這樣說很harsh。可是,對著那些死去的、受傷的手足,對自己harsh一點,已成義務。累,就要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再上路。清理雜亂的思緒,捉住那些愛與恨、希望與絕望、與手足齊上齊落同喜同悲的共在感,咬咬牙,再努力一點,去思考去行動吧。

當你願意去發掘更深一層的問題,或許就不會如此無力,因為我們還可以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前民陣召集人轉跑道參選 韋少力:落區難度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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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今屆區議會選舉,除現任民陣召集人岑子杰於沙田出選外,尚有另一名前民陣召集人轉換跑道出戰。10年前出任民陣召集人的韋少力,在東區「鯉景灣」選區出選。多年來活躍社運,如今轉到地區服務,韋少力坦言是因爲感到「有啲嘢唔work喇」,形容落區比在民陣擔任職務更困難。

指地區工作比擔任民陣召集人更難

韋少力是2008至2009年的民陣召集人,是今屆區議會選舉3名現任或曾任民陣的召集人參選,韋少力與岑子杰一樣,長年參與社會運動,至今屆才首次參選。

韋少力笑指自己性格溫和,喜歡對人多於對事,當年出任民陣召集人純屬「意外」,「民陣反而係個細組識,做地區先係大」。她指地區工作要取得區內持不同政見的過半居民共識,而民陣團體成員則相對理念接近,「其實做區議員真係好難」,「雖然角色換咗,但都要做好」。

一橋之隔鮮交流

「鯉景灣」位於東區西灣河,範圍包括鯉景灣、嘉亨灣、康東邨及太安樓,成份包括舊樓、公屋及私人屋苑,中間被東區走廊分隔。韋少力驚嘆「原來一橋之隔都可以差咁遠」,由組織活動到地區議題,每個範圍居民的需求均有不同,她形容正好適合喜歡迎難而上的自己。雖然只於當區兩年多,但她觀察到不同區的居民日常看似較少溝通,但其實互相關心,只欠一個渠道。她表示有居民向自己反映,現任區議員無黨派的楊斯竣經常「唔見影」,「區議員應係政府與人民連接的橋樑」。

曾於公屋及劏房居住超過10年,經歷冬天沒有熱水爐洗澡、在睡夢中經歷火災等經歷,韋少力自信有助了解不同背景的人的想法,將他們的聲音帶入議會,「社會已經唔係咁單一。」她認爲,社會上的正反聲音得以平衡,資源才能妥善運用。她以東區億元文化廣場爲例,認為資金可用作於中小學裝置廚餘系統,或在當區加建處理廚餘的設施,「市民點解要走上街?你連討論都無得討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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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派橫額被破壞幾乎是「指定動作」

由鬧人「政棍」到擠身議會:有啲嘢唔work喇!

政權腐敗決非一朝一夕,人民和平爭取到群起激烈反抗,只不過短短幾年光景。沒有人會想到今日香港的情境。

韋少力轉戰區選的轉捩點是2016年。當年立法會選舉後,六名民主派議員因宣誓風波而被褫奪議席,之後《議事規則》被修改,韋少力認為「有啲嘢唔work喇」,「以前就話23條可以推倒,政改方案可以同政府bargain(商議),但去到依家,50年不變?而家政府連聽都唔聽。」聲音不能單靠上街及議會傳達,她感覺「好似咩都做唔到」,但當時仍未想過躋身議會,「我以前係鬧人哋『政棍』㗎嘛。」

直至區諾軒去年於立法會補選中勝出,「接替」香港眾志羅冠聰失去的議席。韋少力為區諾軒助選,了解到地區工作,感覺能為困局帶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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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會議員區諾軒可說是韋少力的「師傅」

或許某些表達聲音的方法已不管用,但對於推動公民社會的信念,韋少力始終如一,「既然落唔到前線,不如諗下有咩係可以帶落區」。

她認爲在區實踐民主,應先由人權議題做起,讓市民關注少數人的權益,才能令居民關注「大議題」。她以台灣同志婚姻合法化為例,用了超過10年的時間才成功爭取,原因亦是當地市民開始關注少數人的權益,「呢啲就係民主嘅質素,香港仲要洗禮下」。

帶著民主派背景落區,當然會面對居民的質疑甚至指罵,韋少力淡然地說:「你想拗贏人,但你會發現係唔會說服到對方,我哋應該諗,點樣可以唔好放底自己嘅理念然後一齊生存。」

批林鄭向警隊低頭 嘆警民合作不再

沿嘉亨灣再往前便是西灣河水警基地,韋少力說,近月常常看見一隊又一隊的防暴警員從對面海登陸。11月11日,一名21歲男子再西灣河被警員近距離以實彈擊中。警方做法惹眾怒,之後幾日均有堵路行動,警方發射多枚催淚彈驅散。部分煙味捲入商舖、食肆及住戶,當中包括韋少力的選區所在的太安樓。

韋少力沒有站在衝突最前線調停,她認爲後勤的角色同樣重要,她會留意附近有沒有便衣警員,以及呼籲居民盡快回家。並自製宣傳單張讓居民知道接觸催淚彈後的處理方法。

她慨嘆多年的警隊聲譽毀於一旦,警民合作的光景不復。她批評特首林鄭月娥沒有選擇面對人民,而是向警隊低頭,將社會對立推得更嚴重,變相助長警隊極權統治,「佢哋(年輕人)全部都有案底,又冇得升學,咁點?咪迫住一世同你對抗」。雖然沒有在政綱上寫明「五大訴求」,韋少力認爲成力獨立調查委員會是政府基本要做的。

「改善社區工作,事事親力親為」是韋少力的競選口號。投票日愈來愈近,籌備已久的韋少力表示此刻以平常心面對。平日熱愛跑步的她帶記者來到鯉景灣海皮,10月以前她起碼一週跑步一次,與街坊一起由西灣河直奔到柴灣,因爲區選的緣故,放下了這個習慣,眺一眺對岸,她笑指「我以家淨係想(區選)快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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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參戰鯉景灣區的還有獲現屆區議員楊斯竣鼎力支持的獨立候選人張文嵩,岑子杰出選的沙田「瀝源」尚有獨立建制派黃宇瀚。

記者:湯璧瑜

7.21事發四個月逾百人靜坐 學生憑紙鶴願光復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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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7.21元朗恐襲至今四個月,有網民發起晚上8時到元朗Yoho mall商場發起「永不忘記7.21」靜坐活動。逾百人響應號召,高叫口號並播放歌曲,更有市民攜同樂器演奏樂曲。期間在場人士呼籲於8時半默哀5分鐘,全場肅靜氣氛沉重,與商場輕快音樂形成強烈對比。參與人士其後高呼「今日和平呀!」,並向元朗大馬路方向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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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生紙鶴寄願光復香港 無懼校方打壓

在元朗就讀中學的伍先生、伍小姐、阿鎔和阿勤身穿校服,在下課後結伴前來參與靜坐。他們帶著印有「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和「五大訴求,缺一不可」字樣的色紙,站在一角默默地將色紙摺成紙鶴。他們都是因為「反送中」一事而走出來,亦認為元朗7.21事件荒謬。「啲警察好無恥,咁樣都要兜」,他們批評警察「弱智」。當提及校園情況時,他們指校內氣氛稍有改變,老師也大多形容7.21事件「離譜」。伍小姐稱並不擔心會遭到校方秋後算帳,指「如果因爲咁而打壓我哋嘅話,無理果個係佢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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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均未達投票年齡,對於週日區議會選舉,他們暗示家人「偏藍」,笑言會採取「撕咗屋企人張選票」、「唔俾佢哋出街」、「鎖咗對門」等奇招阻止家人投票。他們最後補充「都係講下」,阿鎔期望「都希望佢哋會投民主派」,惟大伙隨即苦笑反駁「唔會㗎啦,所以咪要撕佢張選票」。

「元朗都係我屋企」 少女惡夢纏身仍走出來高呼口號

Kennis一人獨自坐在中庭,不停帶領眾人呼叫「光復香港,時代革命」,亦不時向身旁市民通報警車位置,令示威者提升警覺性。她是一名職訓局學生,早在6月參與反送中運動,不知不覺已堅持了四個多月。Kennis稱她曾與8.31太子站濫暴擦身而過,自此感到不舒服、很難受,更一度發惡夢,夢到當時身處駛往太子站的車廂內,「係夢入面俾人真真實實咁樣打緊」。縱使害怕,她仍堅持走出來,只因不想「一次又一次咁7.21變成8.31,我好中意香港呢個地方,我唔想冇咗香港」。她曾在元朗生活了11年,表示「元朗都係我屋企,如果我連我屋企都守護唔到,咁我仲踏入呢片土地做乜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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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nis

她認為商場靜坐叫口號非常「和理非」,商場靜坐只是「借個位靜坐,唔會做啲乜嘢」,惟指Yoho mall的格局是困獸鬥,警察容易硬闖將示威者包圍,「好似沙田新城市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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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一年才有投票權的Kennis指家中母親是「廢黃」,雖想票投民主派,卻擔心人身安全而不會前往票站投票。Kennis指會尊重母親的選擇,直言雖然心理上不太好受,但也會擔心家人安全。Kennis直言「我無咩所謂,搞我屋企人我同你死過」。她續指,若她有投票權,就算生命受威脅也會堅持去投票。Kennis對於隱瞞家人到Yoho mall靜坐感到抱歉,感慨「呢個係屬於我嘅地方,我唔想睇住佢被毁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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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陳欣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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