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社工這個行業有些少認識的朋友,都可能會覺得社工是傾向要伸張正義的。許多時候,社工會站在少數﹑或被欺壓的一方,即是我們常常聽到的「雞蛋與高牆」中的「雞蛋眾」。既然我們要站在雞蛋一方,亦即是我們要對抗高牆。這麼推想,社工也很自然降落在「泛民」的領域。起初,我們大多也都不大反對這個推想。
但社工,也就要泛民了嗎?
「雨傘運動」,是泛民主派派別共同的「雞蛋集中營」,是泛民同袍共冶一爐的產物。然而,從「雨傘運動」到「磚頭事變」,「泛民」這個詞語分歧則越來越大,有有很多社工,開始衍生很多迷思,究竟我(作為一個社工)是否仍是屬於「泛民」?如果不認同雨傘和磚頭,那麼我現在站在的又是什麼位置?
記得讀書時候攻讀社會學科中提及過Pius XI的「The Third Way」,它是一種走在「自由放任資本主義」和「傳統社會主義」中間的一種政治經濟理念的概稱,奉行類中庸之道的福利社會。以現在的形勢理解,大概就是極權管治與民主自治。亦即是說,過去十年間出現的中間路線,就是要持出「民主與建制」的黃金比例。
兩點之間,存在無限的可能比例,如果每一個比例的信奉群組都自立門戶,這是不可能。反觀社工又會怎樣選擇?我不敢代表所有社工,但很明顯,社工反思自己的立場,慢慢被身邊的極端環境拉扯,無止境的社會辯論﹑網戰,令思維逐漸變得零和。選擇變得越來越簡單,立場變得非常需要鮮明。因為稍有思疑,就會淪落為「中間」。社工傾向不希望被視為「中間」,因為這樣會令自己兩面不是人,不知何時何月,不站出來民眾前面的社工會給前線同行非語,當然,走向建制的,更會被人視為墜天使,不值一哂。
當代的「社工業」,十分可悲… 我們既未能勇敢擔起雨傘,亦未夠膽拿起磚頭。
我看雨傘革命時,一班對社會現象理應最清晰﹑對香港問題最明白﹑對基層社會問題最了解的社會工作者,偏偏不左不右,未敢認同﹑未敢忘記。更甚,有許許多多的「同業」,連社會正在發生的事都事不關己。當我們社工都淪為社會穩定工具,就等同醫院人員只站在病房看文件,忘記替病人治病一樣。我們再念多少書﹑再考多少學歷,亦必汪然。
無錯,社工不一定有同樣的立場,但我們需要清晰表達立場。就好像一位醫生,他可以表明自己「不救壞人」,縱使可能會惹人非議,但起碼他可以對坊眾解說自己立場的原因。我認為,那些不評雨傘﹑不談磚頭的社工,才是真正的社會弱者,他們未能自治,更難治人。哀哉!
新東補選,告訴我們,一路遊走中間﹑旗幟不鮮的中間派,已經失敗。而脫離民主建制二元對立的「本土」意識,刻意逃離這條三點直線,反應香港的特殊政局,內內外外﹑外外內內﹑西西中中﹑中中西西。在這個四點的三角形之間,社工,也不一定泛民。四中鼎立的新時局,沒有歷史觀鑑,亦沒有人可以掌控未來。
社工們,我們要先醒!我們才有力量喚醒!
九月立法會選舉,社工,我們可以100%投票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