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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瀚樑:太著眼陰謀論會令人變得保守;我們應以最理智的方式去分析現時局面及得出最好的抗爭方式(D100學運連線節目重點2016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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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00學運連線 20160217重點播報
陳瑞玲、王瀚樑、李德雄、鄭國明

【初一旺角事件】
2200-2230
王:初一旺角事件,當日很多朋友在場聲援小販,新年時在那兒擺夜市是香港傳統,但今年政府打壓小販很厲害。今年很多朋友去聲援小販,十時多食環及警察一度退場,但到十二時左右,食環及警察的人重裝備回來,射胡椒噴霧,甚至有警員鳴槍,比九二八最高武力還厲害,警察胡亂使用武力及拉人上車。

李:我覺得事件和警察濫權及開槍有關,但也與政府沒處理捉小販的問題有關。去年也有捉小販的問題,小麗老師今年也因為幫小販擺檔被捕。

王:警察今年是瘋狂打壓小販。你們覺得政府是否有意製造這種騷亂?我們如何看之後發生的瘋狂政治打壓?還有,香港未來的抗爭是否向武力方向走下去?

鄭:梁振英是強硬的統治者,他未必主動打壓,但也不打算在這些小空間讓步。食環和警察在年初一至三通常會放寬,但今年明顯沒有。

王:往年我家樓下,車是不抄牌,但今年旺角警察有抄牌。

陳:這事的激發點是小販。為何今年警察及食環突然收緊執法?經過那麼多抗爭,梁振英都不怕,因為他有警察做擋箭牌,擋住手無寸鐵的抗爭者。今次他用更激進的手法對付抗爭者,我們之後要討論抗爭手法,抗爭成本會提高。

鄭:一個民主國家的政府都會避免大型衝突,因為會影響選情及增加管治成本。

陳:但梁振英明顯要玩爛。

李:我相信群眾是真心的,是因為小販而走出來。

王:當日在場撐小販的不止本民前的朋友,也有所謂的左膠。這事不止為小販,歷史發生有其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必然性是其背後歷史脈絡令人感到壓抑,希望透過一個時機抒發出怒火,偶然性則是大家無法在會哪個場合發生,就像一戰的導火線大家是無法預計的,這是巧合的時機,令大家長期積壓的怒火釋放出來的。可能梁振英希望透過政治鬥爭獲取個人利益,但其實處理陰謀論要注意一個住,就是不要神化梁振英,抗爭者有空間令他失敗。即使這是他的鬥爭,也不應該影響我們判斷如何抗爭。

2230-2300
王:有陰謀論覺得梁振英藉著政治鬥爭爭取連任,這有可能發生,但太著眼陰謀論會令人變得保守,擔心新局面出現。但即使政府想有這局面出現,它一樣可以玩火自焚。我們應以對自己最有利、最理智的方式去分析現時局面、最好的抗爭方式。我絕對相信雨傘運動不是梁振英預計會出現的局面,大家不要因為陰謀論而變得保守。我認為初一不是暴動,暴動不會一天半天就完結。

鄭:我想像中的暴亂是全民性,正如你所說,第二天依然歌舞昇平,你看希臘,暴亂是持續罷工。

王:香港的而且確未發生這種事,我印象中對上一次這種情況可能是八九年的碧街事件或六七年代。今日發生的衝突意味著社會的矛盾已倒退到三十年前的情況。小麗老師在深水埗被捕,她出了文章說香港的貧富懸殊的堅尼系數,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暴力衝突的標準,香港的社會矛盾已升溫到這位置,有很多政黨純粹譴責眼前的暴力,卻輕輕帶過背後的社會矛盾,其實十分不智。大家已走頭無路,無法在comfort zone蒙混,才會走上街頭抗爭。

鄭:我覺得有不少關於此事的評論是頗廉價及不負責任,它們抽空了社會脈絡。

陳:我們應討論的是,有朋友因這些社會矛盾走上街頭抗爭,我們應如何看待現時的施政問題?

李:香港以往出現抗爭,例如六七暴動是因為工運出現,當年事後政府有檢討施政。

王:可能有上一代的人想像自己生存在虛擬自由主義,因為其實不是民主,那些自由是政府拖捨給你,香港的自由法治並不可靠,隨時會受破壞,議會政治也失效,但仍有很多人覺得不需要以抗爭處理社會矛盾。大家想像自己處於安穩的環境,當出現抗爭就會很恐慌。他們相信這些事只出現在「搞事」的人身上,並不明白年青人現在面對的困境。

我家在良景,良景常常有小市集,但今年領展將街市改頭換面,物價騰升,翻新完街市後用無牌的保安驅逐小販,沒收小販財產,甚至封了良景的必經之路。然後就是珠海學生會外務副主席家偉被捕,他被黑社會打了兩、三分鐘然後被捕,情況嚴重到一個普通居民,會被黑社會打然後被捕。若仍認為香港是安穩,那真是對香港十分不了解。因為政府不聽民意才令人們參與抗爭。

陳:上一代能靠自己努力過上安穩生活,所以較相信政府。但只要細心留意,政權和商家聯合的力量,步步進撃百姓的生活,現時局勢已不能置之不理。就算你不理,政權都會和領展聯手令你連買東西也做不到。香港人活在很壓迫的空間,所以抗爭是必然的,我們有責任告訴上一代我們不是年少氣盛才走上街頭。

李:我覺得香港只有經濟是自由的。當年很多泛民支持領匯私有化,當年有婆婆司法覆核,很多人說她搏上位,我認為當年大家未感受到經濟壓力,沒太多人關注這問題。領匯打小販是怕小販威脅商場的生意。

王:在官商勾結下,不處理政府問題就無法處理經濟問題。但現在在議會是無法處理政治問題。

鄭:上一代常說香港是福地,但自由不斷收窄,當所有東西私有化,就會令到人民不自由。長期勞動時間令人無法有娛樂、和家人相處的時間、甚至靈性上的追求。

【政治打壓】
2300-2330
王:政府定性這事為暴動,是為以暴動罪控告示威者。

鄭:學民的Derek在中大讀神學,當晚他叫雙方冷靜,然後他被捕。

王:暴動罪的條文很寬鬆,三個人集結、破壞社會安寧就可被控暴動罪。這是殖民惡法,方便政府以寬鬆條文控告抗爭者,令人不敢抗爭,製造白色恐怖。

陳:直至現在有67人被捕,政權現在要入你罪是很容易的事。

王:最恐怖的是,上網也會被拉。

李:不誠實使用電腦原本是騙人家的錢,但這是寬鬆的罪,隨時犯了罪而不自知。

王:連立法的權利也沒有,還談甚麼法治?他對網上控制這麼嚴謹,再通過網絡廿三條的話,大家是否還相信政府只用這條例檢控偷圖?

陳:網絡廿三條被包裝成維護版權,但我們被政權拖著走,這些立法影響我們最深,但我們往往無法當家作主,這是極之諷刺。

王:抗爭手法可以再討論,但道德層面,只要分清誰是權力一方,誰是無權者,就會明白我們應該幫哪一邊。香港的抗爭沒有傷害無辜,但香港抗爭者面對的白色恐怖是極權國家的程度。這刻而言,雞蛋和高牆的分別仍是很明顯的,人們沒有理由只譴責暴力而無視社會的不公。我們無法對政治打壓視而不見。說完道德層面,這一刻香港是否要以這種形式抗爭?

鄭:相信大家都認同抗爭是必然的,討論抗爭手法,我認為要討論何謂有效抗爭及何謂合理抗爭,即使手段及道德的考慮。很多人說香港的抗爭不斷升級,但都沒用,所以未來要行武裝。

李:我覺得事情未必如此二元。有人選擇武力抗爭,有人選擇擺街站宣傳,有人選擇議會路線,我覺得最重要是大家保持溝通,不要過於批評對方的路線。

陳:我比較難想像二元對立。傘運或特別大的遊行外,還有小型抗爭發生中,不可能所有抗爭都是武力抗爭的。我們討論抗爭手法時不代表要全盤否定以往的抗爭手法,因為以往的手法有其重要性,雖然未必是立竿見影的效果,但能深耕細作地充權,有其重要性。政治對抗性較強的抗爭時應以甚麼方式,我未思考清楚。

鄭:我認為抗爭成效取決於參與人數及強度。很多時就算抗爭議題是全港性,參與人數也不多。九二八也不是全港八成人參與。立法會選舉,泛民的黃金比例是六四,即使有四成人沒有投票給你,而投票給你的有多少是會參與抗爭?我認為首先應考慮加大參與抗爭的人數,這才能加強成效。

李:所以各有各做是重要的,相標一樣就OK。

2330-2400
王:我個人層面很明白暴力抗爭出現的脈絡,我覺得和傘運有關。去年學聯在傘運時期望用盡一切香港人想像到的和平抗爭方式向政府施壓,改變八三一決定。但政府這樣處理傘運、同學及市民的訴求時,傘運結束的一刻,留意香港政局的人都會明白暴力抗爭必然會發生,沒可能不去理解這情況出現。這是我個人層面的考慮,不代表我期望同一類型的抗爭發生。利申,我不是原教旨主義者,但我覺得不論是暴力或非暴力抗爭,都需要組織及論述,需要和群眾解釋一場運動為何需要這種手法去達到目的,從而令所有人的生活都得到改善,去感召及宣傳。不論是暴力抗爭也好,革命也好,都不能在沒有組織下進行,你不能期望一個有效的抗爭是去組織化。中國年尾開始不斷打壓中國的NGO及公民組織,就是不想令到中國群眾出現有組織的抗爭,當抗爭沒有組織、偶然出現的,其實對政權沒有太大影響。日本六、七十代的學運,當年左翼佔領東大的講堂後,因為群眾不理解及政府不斷高度打壓,令一些學生走向偏激,群眾更不理解,令日本學運式微。無論你搞甚麼抗爭,組織及論述都是必須的。至於和平抗爭受到群眾唾棄,因為傘運令人看到和平抗爭沒有實際效果,但這不代表和平抗爭走上絕路。香港還未出現很有組織性的和平抗爭,所以無論你相信何種抗爭,都要連結更多群眾,才能令香港的抗爭更有出路。

鄭:我覺得未來抗爭的重點在於如何組織群眾。現時公民社會缺乏論述,政黨或公民社會有多了解中國因素?台灣、美國或東南亞都放更多時間去研究中國因素,但香港似乎起步較慢,雖然我們受的影響最深。沒有有效論述時,很難以犬儒的群眾有所希望。

陳:中國每天有為數不少的示威,但政府不怕這種示威,他們怕的是公民社會的滋養及壯大,所以若有組織帶領市民行動,政府會打壓那些組織,或打壓賣禁書的人。香港的抗爭者,尤其泛民,都沒有示範到有原則、有力的公民抗命的例子。以拉布為例,廿三條一定要拉倒,但來來去去只有幾個議員拉布,那如何作為和平抗爭的示範?所以重要的是壯大運動,擴大群眾基數以支持抗爭。

鄭:我認為現時泛民不夠激進,他們認為拉攏群眾是和群眾一樣保守,所以在拉布等事情上和普羅群眾一致,但長遠如何組織有效抗爭,他們有較多資源,如何令抗爭持續化、組織化、穩定地壯大?這比任何武裝升級更重要。

王:我理解他們以往的抗爭是施壓式抗爭,這不是和平抗爭的極限。傘運後的範式轉移是未來的抗爭不能透過施壓式抗爭而是要迫使政府必須改變其管治及政策。我個人仍希望透過和平抗爭作出改變,我覺得香港未有革命的條件,當然香港的情況會隨局勢改變。我所說的和平抗爭不是施壓式抗爭,而是心態上及方式上需要有轉變,才能發揮和平抗爭應有的功用,能號召全民,令政府不能運作的抗命式的抗爭。

鄭:本土思潮興起日子雖短,但他們努力建立過往泛民沒有做的論述,嘗試破舊立新。九七到零七年,泛民覺得議會政治未失效,可以又傾又砌,但我們現時知道這時泡沫,公民社會未壯大到令他們有談判空間。我覺得下一步抗爭的先決條件是群眾扣連。

王:如何突破過往的和平抗爭的方式才能達到我們想達到的成果,這是必須答到的藍圖問題。若泛民今年內還未適應到時代的轉變,何以預見新界補選及立法會選舉,他們將面臨新世代的巨大挑戰。

註:即聽即打,非筆錄。詳細內容請收聽節目。非fans。沒故意剪輯。

以往集數重點:【http://www.inmediahk.net/taxonomy/term/517455】

圖源:學運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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