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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社會不是造王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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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Gundam Lam

1. 如果把「曾俊華」當成一個受很多人歡迎的文本/明星,從香港整個遠一點的history of political culture去看,他很合乎「香港人」的欲望。從文化想像上來說,不少「香港人」腦海中最「理想」的governor是「麥理浩」和「肥彭」;最美好的時光,是「1970-1990年代」;最理想的官民關係,就是一幅照片,入面有「一個肥白人男性政客去食蛋撻」。「曾俊華」這個text(由他的資歷、言行及公關宣傳組成),都很合乎這些欲望。從狹義的政治計算來說,曾俊華是lesser evil(即相對於林鄭 as more evil);但跳出這價值比較的框架,從大眾政治文化的角度看,「曾俊華」可能是一個美好governor的原型。他的形象,最接近想像中的「國父」。香港因為殖民地的歷史,沒有「國父」。「準國父」可能是「肥彭」或「李嘉誠」。

2. 不過,「反曾」也肯定是必需的聲音。如果23條和反831也沒有人大聲捍衛,「原則和價值先行」的公民社會就被完全吸納,香港也就成為真正的經濟城市。公民社會最珍貴的,是它把抽象的價值和原則擺先,其次才是一些政治策略上的計算(例如,要選一個「王」,可以,但首先要程序正確)。我覺得這不單單是「政治路線」上的選擇,而是對不同領域的功能有怎樣的理解。公民社會的角色,首先不應該是「造王機器」,而應該是一個「現代公共空間」——它大概永遠也無法選出一個「王」出來,這是它無用、但又珍貴的地方。

3. 站哪邊比較正確?我想了好多天都沒有答案。有時候,我們可能因為某人的charisma合乎自己的欲望,就願意主動讓那人為我們決定(可否稱之為一種active的passivity?)。但另一方面,如果不對「(可能的)王者」作最堅定的、價值和原則上的牽制,人們又可能會以為,現在的選舉和政制已經完成了改革的必要,歷史已經終結。

4. 最後,我不太覺得這跟「背叛雨傘運動」有太大關係。在我看來,雨傘是很多不同欲望組成的空間,「反831」只是其中一種欲望和政治理性(甚至可能不是primary的)。誠實的說,很多人是因為忍了CY好耐、加上香港本身缺乏公共空間,遇上「反催淚彈」而情緒大爆發地衝出來。我覺得,對共產主義式的烏托邦空間的依戀,似乎比起反831的欲望更大——這也是我覺得為何運動不知如何進,但又不願意退,又很喜歡在空間中實踐自身的欲望(搭建東西、以及作「類似軍事行動」的抗爭行動)。所以,我有時覺得雨傘不太像一般意義下的「社會運動∕行動」,而是一個偶發地反映香港「土地不足」的symptom。當然,我並不是說這場運動跟政治理想毫無關係,真正為反831付出、犧牲和流了血的人,都有很多,然後也開創了很多可能性。只是,我覺得要更準確形容那是一件甚麼事,有甚麼是人們真正投入的,而那些「人們」又究竟是誰,才不會把事詮釋過度,也不會太快把跟自己意見不同的人妖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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