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大八一八事件後,時任港大校長徐立之曾登報發聲明,承諾「大學師生是校園主人、港大是言論自由堡壘」,並為李克強訪港大的保安、警權問題道歉。
今天圍堵校委事件過後,港大校長馬斐森卻指責學生為暴民(mob),更聲言要把事發經過拍下,經整理後會交給警方處理。堂堂大學校長,不但沒有處理在場學生訴求、用掩耳法欺騙學生把李國章送走、指責學生為暴徒,更嚴重的是,校方聲稱要把學生交給警方處理。
倘若警方真的應校方要求,決定拘捕、檢控昨天的學生,將會開一個極壞的先例,並傳播一個極嚴重的政治信息:大學師生將不再是大學的主人。
大學與政權的關係,向來需要小心處理。一方面,大學是推動社會進步的重要一環,生產學術、培養人材並輸送到社會各環,包括政權,固然是大學一向的責任;另一方面,當政權崩壞時,大學就應堅守大學的岡位,不與虎謀皮,並應肩負起監察政權、帶領社會重返正軌的重責。因此,在香港的脈絡下,大學的責任理應更重更大。這就是學運在這時代下的重要性,也是梁政權千方百計要全面收編各大學的原因。
大學與警察的關係如是,大學一向是自由的重要橋頭堡,大學內發生的事情,除非是嚴重到非要警方介入不可,例如是嚴重的刑事案件,包括謀殺、非禮、傷人、強姦等,否則一般情況,包括是政治抗議、集會、示威,都不應要求警方介入,否則大學與政權的關系(大家都知道警察是政權的機器)將更曖昧,失卻大學在社會上的定位和意義,也破壞警察和大學之間的平衡,令警察的瓜牙可以順理成章伸進校園。
況且在威權或半威權統治下,大學和教堂一樣,一向要擔當起保護抗爭者的避風堂,正如928後的大學、波蘭抗共時的教堂一樣。
在這情況下,港大校長馬斐森若要求警方拘捕、檢控昨天的示威者,無疑是引清兵入關,主為梁振英收編大學的戰略再下一城。昨天的情況,固然是有較激烈的衝突,但情況遠遠沒有嚴重到要大學主動要求警方介入,甚至要把涉事的學生「繩之於法」。
馬斐森校長自己固然對自己被圍很不爽,也處於梁振英與港大校方鬥爭中的夾縫,但他一開此先例,不但違反前任校長所作出的承諾,更將引起極嚴重的政治後果,跟大學自動向政權投降、自我閹割無異,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