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眾氣氛及意願
革命不可能被阻止,即使我否定革命,其實都不可以阻止群眾的力量。問題是,革命是要附上匿名者受傷受難的代價。每一個革命的口號可能可以有短暫的快感及暢快的想像,然而,這不是一種充權,相反,革命無可避免是群眾從眾的結果,群眾由當初肉身感受的充權,或是知性的充權,以致後來領袖們,把群眾的權力都轉移到集中的官僚,革命的危險在這裡。
民眾也許會不停的為革命的氣氛感染,找尋巨量的資料來擁抱政治討論。然而隨之而來的反抗,又使民眾的參與政治中斷,回到暴力的邏輯。那是否完成了一個完整的,激烈的啟蒙呢? 這也許某程度是啟蒙,但是到了現實操作的階段,卻中斷了,轉移到暴力的邏輯的同時,民祽的言論要求群眾集中到領袖的身邊,政治對話中斷,希伯來先知天啟式的宣言,再次歸來。文字語藻又成為精英會帶領民眾,使權力集中於他們手中的工具,套入一種理性主義加上大系統論述,後進行有行動力的舉措,民眾就此依賴這種「救世主情結」,而在不完全接收資訊並消化的情況下,認同他們的信念及動員。
先鋒黨
這就是我極力質疑「革命先鋒黨」理論的核心,因為先鋒黨的成員取得民眾支持的同時,而他們在官僚化(尢其是被委任後的官僚化)後,他們就開始操縱民眾了,而為了洋蔥頭式的操縱,需要更大的暴力,這阻礙了在此重要時刻,急切的政治對話。這始終是一個吊詭。全民參與作為一種具有誘惑性的體面及外衣,而其本質卻是精英主義。在所謂的革命之後,他們是否有充分的公共空間,知識資源,獨立的思考方式及尊重異見,達成「全民參與」的概念。還是被官僚的管治,來取代了政治的可能?徹底的,具有公共空間構想的最大參與民主,只是裝飾。
Daniel Bensaid這樣說 : 「學習民主需要一段時候、時間和精力,和經濟改革的節奏並不相同。 “較容易”的方法是把民眾的權力機關隸屬到一個開明的導師和黨之下,並由黨作出委任來代替民主選舉官員、民主控制和撤換官員的原則。這種過程,早在1918年便已開始。這個邏輯,以鎮壓政治多元化、政治自由和用權力壓倒權利而達到頂點。」
《1917十月革命的教訓》
充權
我不是要否定革命,而是要那些提出革命方案或甚是想像的人知道,革命,如果真是無可避免的發生,武力是要由理性去操縱,而武力的最終目的是開始公共對談的可能,停止革命浪漫的幻象及肉體可能的愉悅,而公民要開始負責依他們的取向,努力,勇敢的依據尊重,立證,來建立一個公民有權反抗,但儘可能避免暴力革命的公共政治。
誠然,我們仍然要朝這種方向走。一旦肉體的感性情緒,開始了行動哲學或革命哲學,又是否可能擺脫民祽式的動員,例如激進的辨論及宣說? 民祽式的動員追求效率,卻因為效率的最大代化,由上而下的管理主義及長官主義,成為滋生官僚的溫床,這問題是否可以解決嗎?
落到社區層次,我們就是承認他人內心的情緒,但不是以民祽的方式作出回應,更暴烈的彌賽亞話說,去了了情緒。放諸於於政治場域,在理解,拒絕,及否定的風險下,敞開對話,否定情緒導引,以功利主義為出發點的「直接行為」。有問,我們如何面對抱這樣的情緒的人群開始對談。我想,我們未能夠去努力充權,令他們最起碼在社區及生活上,除去不安全感及無力感,感受到在公共空間自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