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雄:雨傘運動,經歷了七十九天,我們活出了社區精神,我們感受到甚麼是社區,有社區的想像,我們才知道原來公民是這樣的。若你沒有參與傘運,沒投入過、沒參加過,你是脫離的、冷漠的,你便覺得,「唓,又係呢啲,算啦,唔好搞啦,嘥時間」。
Karena(電話訪問):我不覺得現在談《社區公民約章》是太遲。在社運圈內的朋友或社工可能很熟悉社區的概念。我在傘運前是普通市民,對何謂社區,覺得不太關事,也沒想過參與。但參與傘運時,發覺社區生活原來可以是這樣的,不止是家裡的睡房或上班、吃飯的地方。社區是否真的那麼著地,人人明白何謂社區?我自己覺得不是。
張超雄:區議會有很多蛇齋餅糭、鐵票,我們經過傘運的想像,覺得社區大家都有份,我們想這個地方如何成為自己的家,大家一起出來,每個人都有些貢獻,有需要時互相支援。這想像和區選如何連結?
Karena:《社區公民約章》和區議會掛勾,現在區議會沒有實權,以及被建制派充斥,變回很蛇齋餅糭的情況,沒有盡力諮詢居民如何看待自己的社區發展,而只集中利益,你給我利益我就選你的情況。經歷傘運後,大家對自己的社區有其想像、想法,可能我不想給錢起避雨亭,我想有甚他實際的東西。我們現在可以和區議會的關係不再收起自己,不要等代議士去幫我們決定我們社區的面貌,花我們的錢,而是我們有機會及平台去訴說我們想我們的社區如何運作。
未必每一個人都ready出來選(區議會),但不代表我不參與、不理會。我們的《社區公民約章》有些重點,想大家積極參與政治。但就算不是很政治化的參與,作為公民,我們希望透過這個運動連結個別人士或社區團體,組織居民大會或社區公民大會,大家坐下來一起發表你心目中的社區應為如何,你想我們的社區如何,而不是等其他人幫你決定。
大家是否討論完就算?我們凝聚了一些想法,有些projects確切想做時,可能可以和我們的區議員說,我們想我們的社區這樣發展。但之前大家先討論共識及想像,再向議員施壓,或更進一步,我們既然組織了一班人,會否可靠自己力量完成這件事?
經歷傘運後,社區裡有很多個體想參與,但他們單打獨鬥,我住A座,你住C座,明明大家都在同一楝樓,但都不知道對方想為社區做些事。我們這個平台可以串連區內的人,讓他們團結起來,坐下討論可以如何做。所以並不靠我們幾個團體去籌組(行動),我們是籌組一個平台,讓區內有興趣做多些事、關心多些的朋友出來自組織。相信他們各自的專長可以思考出新的方法解決社區面對的問題。
張超雄:我們未必每個區都做得到,但如何能通過這個運動結集一些力量,那個社區有人的話,就可以在那個區做。但那個約章如何來的呢?是否是原則性的事,可以應用於所有區,還是每個區有自己的約章?
Karena:《社區公民約章》有五個大點,主要是訂立原則,實際運作是當區去做,原則是不論他們用甚麼方法實踐都不會偏離這五個原則,包括社區公民、社區自主、社區經濟、社區參與、及革新體制。
張超雄:基本上是想將社區帶回區議會,讓區議會有社區的想像,而不是通過選舉,做代議士,由他代我們決策,而是(講求)由下而上的精神。
邵家臻:是如何對區議會再新注入盼望。
Karena:是的,這是第一個層次。我們想推動的公民參與不限區議會,區議會的資源比個別人士多少少,所以我們希望推動區議會有文化上的改革或改變現況。同時間我們期望公民自己組織起來,不一定等區議會幫我們改變社區。我們可以幾個人集合起來做到。之前姚松炎教授在社區做了個「四零方案」,在社區搞環保project,幾個人聚起來覺得這idea好好,就自己找不同屋邨合作,就成了這件事,是由居民自己做起而做得好,現在政府也支持。
《社區公民約章》不止是區議會,推動區議會改變,而是組織居民,令他們有自組織能力,用自己的方法解決自己的社區問題。我想這才是我們希望透過這個約章運動長遠做到的事。
映像及截圖:https://www.youtube.com/watch?v=_sUQ70NIBBc
「四零方案」,即是零耗糧、零耗水、零耗能及零排廢。詳見姚教授Powerpoint(大埔社區學堂20150704)
註:非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