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六四,在愛國與本土的爭論中而來。
愛國與本土成了對立,在香港發生,其實很詭異。
一方面,本土之說,說得太過煞有介事了。說到工運是本土、基層運動是本土、國殤之柱又是本土、自由戰士又係本土。本土成為了一個加了上去便好像政治正確的詞,鬼唔知阿媽係女人!一直以來,本土在這裏都是自然之事,自然到你不會覺得瑞士牛河是一回甚麼奇怪事一樣。中西合壁,或說混雜,是本土的特色,我們引以為傲。我們根本不需肉麻地說,請給我炒碟本土瑞士牛河呀唔該!過去的本土,沒有向不是瑞士的「瑞士」賣過任何賬。
又說愛國,六四就是愛國運動,這絕對不能被任何本土成份所否定和排除的歷史。這非關你是否大中華主義者。當天每位行上街的人,都不會對自己身為中國人感到有丁點疑惑,因為大家都清楚知道,大聲說自己是中國人,所認同的是那場沸沸揚揚的運動。喂阿哥,口號係「建設民主中國」呀,請問你有冇聽清楚呢?行得上街的,不論在國內,或在香港,一齊想望的,是一個民主的中國,而非貪腐的中國共產黨。中國共產黨,在六四之中,根本就係最out、最應被丟進永火地獄中的。
將愛國與本土二分並對立,根本就是將六四肢解的行為。若我們要去想像一國兩制嗎?最理想的起始點不就是八九‧六四嗎!那是中港一條心去爭取民主,向貪腐敗壞誓死一戰的人民起義。這也是根本地挑戰和不斷革新有限制度的基礎。
六四,是衝著腐敗、壓迫、扭曲人性而來的人性光輝。是說明人是良善,有力抗拒邪惡蔓延的。紀念六四,不單是延續六四精神;每年的六四,其實都是人民站出來,重新行出這份人性良善意願和追尋的意志與勇氣。國內有異見人士及死難者家屬被每年一次禁錮,他們不能像阿根廷的五月母親行出來,我們就替他們行出來。
支記,從來只是替大家book場的單位而已。六四真正的主體是人民,八九年是,今天是,將來也應該如此。
沒有六四,我可以肯定地說,我們是無從去談愛國,我們也無從去談本土。不要離地了,今晚,就腳踏實地行入維園,使仆街的中國共產黨和無能再管治下去的特區政府,看清楚人民所追求的真、善、美。
六四,沒有一條鮮明清晰去分愛國與本土的界線。六四,有人民、有愛、有良善、還有主動。
(寫於二零一三年六月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