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少了留意新聞,雖然一直都有同學在身邊聊起時政,尤其是這幾天鬧得沸騰的《光復行動》,但自己都未有較完整的想法。故今天花了一個早上讀新聞,想嘗試對這個行動作些觀點疏理,以及說一些自己的初步看法。
雨傘後的餘憤
首先想說的是,為什麼《光復行動》這類的意識形態會得到支持。其實左翼和傳統泛民一味譴責本土派,但很少留意到雨傘運動失敗之後,其實群眾的餘憤仍久久不 散,無處宣洩。這種的憤慨很容易就投放在其他運動的參與,譬如是先前的《鳩嗚》以及最近這一連幾次針對水貨客的《光復行動》(屯門,沙田,元朗)。這兩種 抗爭很相似,幾乎以同一式方式來滋擾店鋪和商戶,藉此對水貨客生意施壓。很多參與過運動的人都期待著可以通過這些行動來延續《雨傘》之後的抗爭。加以在民 情上,過去有太多聲音和壓力要求政府打擊水貨客的問題,但多年來不但毫無改善,而且還變本加厲。所以,只要有人再推一把,也不難理解為何會出現這些行動。
左翼對本土派的批判和可能回應
但是,左翼和傳統泛民雖然同情被警方襲擊的示威者,但同時對這種行動有兩種主要的批判,第一是這類騷擾式行動並沒有實際的作用(對於限制水貨客和爭取民主來說),甚至只會傷害到自己的支持者(被拉被打)。第二,騷擾藥房或和大型連鎖店本身就是不對的,因為他們並沒有責任要特別照顧受影響的居民,而有權按市場營商。
基於以上,對於第一種批判,本土派可以回應說,社運本身是需要有持續的不合作運動來維持抗爭的活躍性,並非以行動本身是否能促進實際效果(或者即時效果) 來評價。更何況這一連串的行動,的確吸引了最廣泛的關注,在雨傘之後的空檔期,將水貨客的問題最大程度地曝光,迫使政府要考慮調整「一簽多行」的政策。再 者,左翼和傳統泛民對於他們想爭取的目標,也提不出任何更加合適的行動來取代現有方式。
另一方面,對於第二種批判,本土有兩種可能的回應方向,第一是承認藥房或者大型連鎖店本身是沒有這個道德責任,但是由於沒有更有效的行動方式(包括吸引關 注和迫使政府回應),故即使無可避免地要傷及無辜,他們也認為要接受。第二是,本土派有可能會說,藥房或者大型連鎖店本身便知道有嚴重的水貨問題,但仍然 在平日把大量的存貨留給這些水貨客,忽略居民有通過合理價錢來換購基本需品的權利,這一種的營商方式是不道德的。另外,他們有可能以一種整體不公義的經濟 市場視之,行動最終想反抗的,是這種容許大陸人無止境入侵本地經濟的政策,只是剛好水貨問題最迫近眉捷,故以這一象徵性行動反映。
本土派的真正目標? - 選舉
但是以上只是可能的討論方向,仍可以更進一步。但我覺得左翼或傳統泛民未必認為本土派是為了什麼崇高的理想而行動,而是為了「區議會選舉」和「立法會選 舉」鋪路。自《雨傘》之後,本土勢力和更激進的抗爭方式抬頭是可預見的局勢。但是要在地區扎根,以及進入立法會,他們都有相似票源的競爭,尤其是集中在年 輕選民上。就算年輕選民並不多,他們也多數更傾向進取的抗爭方式,這類行動可以吸引票源。除此之外,泛民政黨一向沒有什麼地區攻勢,要在這種基礎下打入地 區,最好的方式除了是提升知名度,那就是直接針對地區市民最關切的議題作出行動。故此,無論在相似票源的競爭上又或者是地區支持上,《光復行動》對他們而 言都有實行的價值。當然,其作用也同時是本土抗爭的練兵方式。
小結
最後的一些小結和感想,我個人覺得這種誅心論並不是好批評,一來難以證明,但就算可以證明,這也是公平競爭下的可容策略。反而我關心的是,左翼和傳統泛民 欠缺更進取的行動力,對於仍有力氣要抵抗赤化的民主支持者來說,他們雖然未必完全地認同這種方式,但在苦無計策之下,幾乎有新的抗爭方式都會嘗試。這種厭 倦傳統的抗爭方式的態度是顯然而見的。再說,今早還看到練乙錚的一篇觀點,那就是主張更「勇武」的抗爭方式來繞過港府,直接讓北京留意到香港的不滿,而我 想連這種方向也會是之後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