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職業學生,顧名思義,就是以學生為職業、謀生賺錢的意思。為何可以學生為業?因為有任務在身,以學生身分,為當權者做見不得光的事。
凡是獨裁威權政府,都會培養職業學生,大陸有,台灣有,香港當然也不會例外。
大陸政治運動頻繁,尤其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學生舉報老師「反動」思想言行,可能是基於對毛主席的革命忠誠,更多的是為了私怨,又或藉揭發反革命立功,撈個一官半職,做個作威作福的小幹部,與今天五毛黨沒有多大分別,但會害得別人家散人亡,行徑卑劣得多。
今天,大陸仍有大量職業學生,監聽老師一言一行,有可疑立即向上匯報。混在同學中蒐集情報,反黨活動固然關鍵,老師同學的宗教信仰都是重點。情報可以交換實質利益,更是前途保證。職業學生就在你身邊,人人互相提防,人際關係緊張,是這樣煉成的。
台灣兩蔣獨裁統治年代,也充斥着令人厭惡之極的職業學生,運作模式,跟大陸相差無幾。上課時緊盯老師言行,混在活躍的學生中間蒐集情報。多少牽連甚廣的所謂匪諜案,都由職業學生揭發而起。今天的總統馬英九,當年留學美國,參與保釣運動,也一度被懷疑是國民黨監視釣運的職業學生。這是政敵抹黑,還是真有其事,事過境遷,無從稽考。
香港有沒有職業學生?當然有。七十年代在大學校園活躍的國粹派,部分被懷疑是受中共指揮,有任務在身的職業學生。他們都不會在學生組織的一線擔任會長主席之類要職,而是躲在幕後指點江山操控大局。他們非常熟悉大陸政治形勢,將最新指示向同學傳達。這類人雖未至隱形,但相當低調,圍內圈子的學生,才知道他們是何方神聖。
這些好像已成歷史,明日黃花,太陽底下無新事,好使好用的職業學生,其實永遠沒有消失過。本地大學學生會不時出現紅色內閣,繼而搞得天翻地覆,後來才發現這些同學,也身兼左派組織要員,又或有不同紅色背景,巧合程度,實在耐人尋味。
剛成立的香港青少年軍,洗腦加軍訓,忠貞又服從,是職業學生的培養基地,不出幾年,職業學生將遍地開花。
原文刊於在明報世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