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11月8日星期六,可參看〈破折號〉記錄)有二十多名網民在海富天橋聚集,有意阻塞公務員上班,以行動升級表示對政府漠視民意的不滿,後來聽聞他們在集結一段時間後慢慢散去,我便如常在九點半準時到夏愨道發言,打算交待學民中學生義工在內地關囗被關員以「參與違反國家安全活動 」遣返回香港一事,以及呼籲佔領者不要對於警察暴力習以為常,對前晚有市民在無衝擊的情況被警察打至右腳沒有知覺無動於衷。
上台發言打算說第一句話,便被台左「一名男生」高聲呼喝而打斷我的對話,我未聽得清楚他在說甚麼,故此便拿著咪說了一句「有咩想問我落台先講,唔好打斷我既說話」,然後整個發言也十分順利,在無人打斷和喝倒彩的情況下,講畢我想說的話便下台。
下台以後,金鐘鐵碼組的兄弟告訴我,原本聽聞他二十多名網民要求上台發言,但後來則要求跟我對質,即使不太清楚為何要質詢我,但我也來者不拒,反正向來也會跟廣場朋友交流意見,於是我便向網民們轉達信息,表示現場較為嘈吵,不如他們派出數位代表來跟我談,否則難以討論,最後得悉他們二十多人便找了一位男生跟我對話。
那位男生走過來以後,我詢問他是否「封鎖海富」行動的發起人,他否認這個說法,表示自己只是那二人十多位網民推舉出來的代表,跟他交流時大批傳媒蜂擁而至,我記起他言談間大致有三個重點:
一、質疑為何自己在大台附近被五十多位不知名人士包圍得不能移動
二、指控學民思潮未有支持「封鎖海富」的行動
三、對有人稱他們為「鬼」和「共產黨的間碟」表示失望
在他表述想法時,我才想起他是剛才打斷我在台上發言的「一名男生」,曾任香港大學編輯和「本土新聞」記者的李啟迪,更憶起四年前我曾看著他以「香港中學生大聯盟主席」的身份,在城市論壇討論政府推行國民教育科……
直接地說,我跟李啟迪同學根本也是點頭之交,所以我真的不明白為何大台附近的人(如熱血時報所說的工黨糾察)會有能力阻止他跟我對話,既然他早就有我的聯絡方法,若他想找機會跟我對話,那他大可以透過Facebook和Whatsapp找我談,但他在參與「封鎖海富」行動前、行動間、行動後甚至是他在台前「被包圍時」也完全沒有聯絡我,而待我在大台發言後卻聽到他要求「和黃之鋒對話」,實在讓人感到有點奇怪……
問到學民思潮為何未有支持「封鎖海富」的行動,問題在於他作為二十多名網民所推舉的代表,明明有我的電話也不在行動前知會我,那你事前不通知學民思潮,在事後又質疑學民思潮沒有支持你的行動,這樣做合理嗎?
對於李啟迪表示有人稱他為「鬼」和「共產黨的間碟」,當然無人知道誰對他有這樣的稱呼,但我也未曾聽聞任何大台持咪人士對自發行動者存有相關指控,無論如何我也即場跟李同學鞠躬道歉,但今天有人又把學民標纖為「和理非非」,無意發起行動尋求運動的突破,對於運動路線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也覺得值得相確討論,至少學界從來沒有排斥行動升級的念頭。
坦言我不是全盤支持過往網民發起的每一個突擊行動,特別是對流動佔領有保留,這源於過往曾有在龍和道行人路的未成年中學生,在警察追趕流動佔領者時因趕不及走避,走避速度沒有示威者那麼快,而被警察無故捉上警車,誤以為他也是流動佔領的一員,可見流動佔領少不免連累沒參與行動的旁觀者……
無論如何,過往因著衝突前收到風聲,縱使學民對自發行動有各種意見,但以保障示威者安全為最大前提,也找了相對能承擔公民抗命風險的同學,運送護眼鏡等物資到龍和道,曾健超被打那晚亦有同學在添馬公園疏散人群,而我在避免招至「抽網民自發行動水」的批評時,也在旺角和龍和道衝突附近的位置靜靜地通宵留守,若單憑今晚示威者之間存有不同意見,便一口咬定學界守舊妥協和雨傘運動「畀黃之鋒啲人馬騎劫晒」,不願跟前線示威者溝通,實在是不公道的說法。
本來今天大家把矛頭全都指向司儀和糾察,我大可以不發一言,輕輕鬆鬆地置身事外,但雨傘運動踏至今天,顯然存有多元意見,不論大家認同與否,我相信我也有責任跟大家交待我的想法,「大台」說穿了只是透過音響和層架建設而成的一個傳訊渠道,從來也沒團體阻止別人在金鐘、銅鑼灣和旺角建多一套音響設備。當大家站在梯上拿著大聲公否定「大台」的存在價值,同時吸引群眾去耹聽你的演說,其實客觀來說也是在建構另一個「大台」,與其透過「否定別人的大台而建立自已的大台」,我想大家要批評的不是「為何佔領區要有大台」,反應思考的是各種「大台」在傳遞甚麼訊息。
各位絕對有資格批評大台傳遞的訊息和內容,以及嘉賓流程等安排有不足之處,我也會如處理「超區公投」的意見般,逐一細看各位網民的留言,只不過大台的訊息如何傳遞,其實也很大程度受著運動的參與團體所影響,與其批評和質疑糾察和司儀如何不濟,我寧願大家把焦點放在學界未來的運動路向,批評學生總好過批評前線工作人員。